夏天的夜,来得晚,已经六七点钟了,太阳挂在西边依然刺眼,老三把洗好的碗遮在脸前,朝宿舍走去,他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等休息他想去街边买条裤子,他听二莽媳妇说街边的夏裤才十五块钱,膝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了一下,吃饭时觉到痛才发现。想着又低头看了眼膝盖,心疼这裤子。
“老三,你瞅啥呐,你那破裤子还能看出花啊,走走走,喝酒去”。刘军几个人结伴迎面走来。
“不去不去,”老三直起腰拍拍裤子继续走。
“抠门老三,你是真的抠啊”刘军几人在他背后叽笑。
老三转过身提起碗佯装朝他扔出去的样子,刘军忙躲着跑了,
晚饭过后,就是工地上最热闹的时候,一群人蹲坐在一起,女人拉拉家常理短,男人们就围在一起打牌。老三饭后喜欢蹲在宿舍门口,享受他最后的嗜好,抽烟,两块五的散花。
“老三,现在抽烟最起码都是十块,你那老古董还能抽么”。六子抖抖手里的香烟,老三撇撇嘴。
“别说十块的,大中华都比不了我这老古董”。老三像宝似的把烟盒塞进那条早已分不清原型的补丁裤子兜里,凑近牌桌。
“出牌啊,炸他,他没牌了,”老三激动的想上前去夺二莽的牌。
“不行不行,他手里有炸,”二莽拿着牌犹豫不决,对手的人急咧咧的让他出牌,牌桌上七嘴八舌的乱成一团。
“没有,肯定没有”。老三一脸坚定。
二莽面露疑色,一是怕听了老三的再输了脸上没光,二是老三从没上过牌桌,横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出了牌,结果放走了对手最小的牌。
“都说他没牌了,你还不信”。
“来,这把你来。”二莽被老三说得面上挂不住了,就扯着让老三坐下。
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老三看得热闹,却从不自己打牌。老三呵呵笑笑,摁灭手里的烟头,拍拍裤腿上的泥渍回了自己的住处。
老三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发呆,手机突然响了,是女儿打来的电话,
“爸都好呢,你别挂念我,你上学别不舍得花钱,爸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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