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响晴”两个字形容济南的冬天来的更加准确贴切了。自从老舍先生写了《济南的冬天》,“响晴”一词也响亮起来,响亮亮的太阳,晴朗朗的天,一个雪后暖冬的舒适感让人心情喜悦。
前两天刚下了一场暴雪,来势汹涌澎湃,风卷着雪,雪挟着风,风雪交加,搅得周天寒彻,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盖满了整个济南城,雪还未停,我就兴奋地出门与雪共舞,我喜欢上天赐予的白色精灵,天地一白,一片苍茫,无色无味,简单纯粹,是不是这种无的东西,更接近事物本质。我出的第一本书就叫《雪地舞蹈》,所以对雪有着家人般的亲切。
雪后第二天,明晃晃的大太阳出来了,天,湛蓝湛蓝,无一丝寒风,舒朗又清爽,真是个响晴的天气。呼朋唤友邀集闺蜜组团爬山赏雪,落满大雪的南山让我们兴奋不已,一碰,树上抖下纷纷扬扬的雪,山上的雪因人迹的稀少踏足,还保留着暴雪后各种雪的雕塑的形象,或为雪白头的松树,或聚雪成塔的雪包,没有听到雪压折竹声,却看到被大雪压弯的松枝;那些大大小小的树基本被风、被雪、被岁月抖落掉绿色、黄色、红色的树叶,露出坚硬清瘦的枝干,曾经的一时繁华,如今的一季素装,经春走秋,雪虐风饕,生命的轮回,也是自然的日常,抵达没有穷尽。也有坚挺的一直不肯衰落的红叶,秋叶争飞,尘缘未断,就像一直不相信生命秋天的远离,做最后的千林落木地守望。我们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一片随柔弱无骨却又铁骨铮铮的红叶,以合拍留像的形式致以无言的敬意。
一季有一季的风景,是寻常之美,也有抗拒季节的反季之美,如同我们餐桌上有了反季菜一样,也不知是大千世界的未知之谜带来的惊喜还是惊吓?
太阳下的茫茫白雪,像是一床柔软的大棉被,我们禁不住跳进去,像跳蹦蹦床一样蹦呀、跳呀,一片雀跃,我们在天地之间跳跃、升腾,生命充盈着元气,物我两忘。累了,躺着、卧着,像是钻进了暖房,一身洁白,如裹着蓬松松的棉絮。我们也玩打雪仗,大人们疯起来,如老房子着火---没得救,要引发战争的。
闺蜜包的饺子是我的最爱,感谢我的闺蜜,知道我喜欢吃饺子,包了荠菜鸡蛋和白菜肉两种馅的,尤其是春天的荠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刻,如楚楚动人的冰雪美人,一遇暖如沐春风春雨,刹那翠绿生动起来,感觉春天到了,吃一口饺子,春天的鲜香,春天的蓬勃与朝气,春天的花明柳媚、莺歌燕舞,纷至沓来,让人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我喜欢冬天的冰清玉洁、仙境一样的景色,我也喜欢寻常人家的浓浓烟火气,尤其喜欢那味美如春的鲜香饺子。
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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