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朋友说“这节真没什么可过的,一点气氛都没有”。
是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很难体会出节味了。新时代,带给我们物质的充裕,貌似应有尽有,却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就是少的那么一点,让我们感到焦虑和不安。让我们节不似节,味不识味。
端午节毕,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说后天就走。
次日清晨,我还迷蒙的不完全清醒。妈妈早已支起了包粽子的小摊,旁边脸盆里已放着几串包好的粽子。大碗里放着腌制好的肉块,旁边大盆里装着半盆糯米,应该是前一夜就泡好的。粽叶整齐的放在左边的一个大桶里。剪刀、绳子……工具都整齐的放在手边。妈妈正底头给手里的粽子做最后的捆扎工作。我从小就喜欢吃白粽子,就是全糯米不加馅的那种。妈妈觉得太简单,怕亏待了我,总要硬塞些肉进去。
我问:“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包上粽子了。”
老妈说:“赶着包好,明天你好带去出的。”
我不语!
只是看到妈妈低着头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妈妈包粽子,我围在旁边学着包,却总包不好。粽子要包得坚实,吃起来就软糯弹牙。而我总是包不紧,妈妈不厌其烦的给我返工和示范。而我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掌握包粽子的技法。
我拾起两片粽叶,学着妈妈的手法再次尝试。尽管小心认真,却还是把一个粽子包得皱巴巴的。
旁人看到我笨掘的手法,戏语:“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后老人没了都吃不上粽子了。”
我戏对:“那就买着吃呗”。
可是去哪里能买到妈妈的味道呢?这让我的心着实的痛了一下。
“如果妈妈没了”让我心里生起恐慌。我抬头看着妈妈的脸,白头发、老年斑、皱纹……这些老年人的特致都在她的脸上一一展现。而我尽不知道她是何时老去,又是如何老去。
突然想起曾有一个我称叔叔的长辈跟我说:“你妈年轻时可比现在的你要好看多了。”当时我暗自发笑,猜想着这个人应该是我妈少女时代的粉丝。
是呀,妈妈应该也有属于她的粉红色的时代。我努力的回忆着对母亲年轻时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切都是模糊的。于是,我便想努力的记住她现在的样子,生怕在未来的某天我又记不起她现在的样子。
岁月沧桑催人老,她脸上的皱纹有几处是为我操心而生的呢?
每次出门妈妈都会准备很多东西要我带上。我总是报怨她增加了我旅途的负担,甚至是责备她没见识,把一些很普通的东西当宝贝一样。
可是我岂知道,她是熬白了几根发才准备好这些东西的呢!在我无情的把东西塞回她的手里的时候,她的心是否也会有一丝丝的疼痛呢!她是那么无助的表达着对我的爱,并无力的看着我把她那“不实用的母爱”摆在廉价的柜台,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清仓大甩卖。她脸上的光茫是否是在这样一次次的挫折里被磨灭的呢?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会子手,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一个母亲的心却不自知。而她总用顽强的母爱一次次的修复疼痛,然后又等着我的下一次和下下次的肆意妄为。
尽管如此,妈妈始终觉得对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低头专注的一片一片缕着手里的粽叶,一把把的将糯米裹进粽叶筒里,再细心捆扎。 她此刻的心大概是满的吧!相信那里面定装满了我。
而我呢……
……
突然明白这些年心里少的那点是什么?
是满足、是爱、是真心……
这一切都在妈妈双手转动的每一个动作里释放出来。而我却未曾有一颗慧心去读去品。
今年的粽子一定别样的香糯,妈妈一直用她的心做馅,在岁月里暖着我的心。它也将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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