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J君,问他那天下午打电话来(即打断我和小E的那个电话)有何贵干,
这家伙应该是嘴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说道,说我们正在“老地方”哈皮,你过来,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
“切,鸟人,又想套路我,是想骗我去买单吧”?
“你到底来不来?来了绝对有收获”?
“什么收获”?
“有一个人的消息,你一定感兴趣”
“谁”?
“玲”
我心头一震,但还是一幅无所谓样子,
“你知道什么了”?
“你过来就知道,少废话,快过来,弟兄们我们几个喝喝酒,聊聊天”
J君和F君这两家伙突然这么好心,和我称兄道弟起来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管他呢,既然他们说有玲的消息,过去看看再说,
很快,我在“老地方”小店见到了J君和F君两个活宝,刚坐下,
J君开门见山,我告诉你个大秘密,
我那天看见你的那个她和某个男生在一起,
在车站有说有笑,好像结伴从其他地方回来,你以前不是说她去外地实习么,她应该回来了,
我说这不算什么,她和同学聊聊天很正常吧。
J君说道,
“兄弟,不是我多事,我看见她和那男的有说有笑,举止亲密,而且她还弯腰帮那男的系鞋带,不像普通朋友关系,你最好了解了解,省得被人戴绿帽都不知道,
J君还说了个细节,他说玲也看见他了,
还笑着和他打招呼,于是他当即打电话给我,想借此看看玲的反应,谁知那个电话被我拒接了(应该是被我旁边的小E拒接了)…
我心里“咯登”一下,仍然不动声色,
“那是她的自由,其实我和她没到那一步”
“你别装了,大伙都是男人,彼此想些什么会不清楚吗,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小E,你喜欢的是那个C院女生玲,小E真可惜了,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我知道小E在男生中人缘挺好的,连J君和F君都对她很客气,所以他们才对我和小E处关系很不爽,
“用不着你多事,我自有分寸”
“OK,那行,别做那些让大家鄙视你的事”
我觉得无语了,
“这话放你身上还差不多”
J君不以为然,抽了两口烟,
“看来你对我成见颇深,要不要我跟你说个故事”
“好啊,你说”
我有个朋友,他初中时就和一个女生好上了,女生是他的初恋,两人彼此感情很深,在学习上也相互鼓励,后来又考上同一所高中,
高三时,他得知女生有意报考艺术类院校,当时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报考更好的大学,但为能继续和女生在一起,他放弃报考更好的大学,转而和女生报同在一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
后面他如愿以偿和女生在同一个城市读书,一开始 ,双方关系挺好的,和过去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后来女生同他联系愈来愈少,他不明所以,直到有一次,他发现女生竟然已经和她学长睡一起了…
那一刻,他崩溃了,感觉他整个的信念,理想,追求那一瞬间全部崩塌了,
最讽刺的是,和女生相处五年,他格外珍惜和爱护女生,不忍心伤害她和占有她,他原计划着,毕业后就步入婚姻殿堂,所以直到女生出轨之前,还是处子之身…
可是,她居然给了别人,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痛苦事情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小心翼翼呵护多年的东西被别人肆意糟蹋,他无法想象心目中纯洁如玉的她在别人床上放浪的样子,从那时起,心灰意冷的他看透了,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他放荡不羁,沉溺于肉体欲望的快感,
女友换过多个,他谈恋爱从不付出真感情,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对于爱情,他信奉的信条就是:认真你就输了…
我听完,想都没想就对J君说:
“别吹牛B了,你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还编得那么动听,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清楚吗…
J君不说话,默默打开钱夹子,取出一小张.已经皱了的,微微有点发黄的旧照片递给我,
我一看,是一个年轻俏丽的女生,我端详一下,问道:
“是她”?
J君点了点头,狠吸一口烟,叹道,
“女人呵,初恋呵”…
我突然有些触动,说道,
“你没必要这个样子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J君愤愤道:
“什么玩意的东西,我放弃大好前程,跑来读我没兴趣的专业,为了就是和她在一起,谁知她却和别人上床,真TM的扎心,恶心,恶心”!!!
我和一旁的F君都沉默了……
J君又说道,
“你们都说我滥情,其实我也想好好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要逢场作戏,可我就是解不开这个结”!
我说,“怕不是借口吧,你这好色之徒”…
F君突然走到J君背后,我正好奇他想干什么,只见他用手指比成手枪式样对着J君说道:
“举起手来”!
J君一脸沮丧:“给个机会,其实我也想做个好人”!
F君正义凛然:“对不起,我是警察”!
“砰”——
(注:电影《无间道》经典桥段)
我笑了,这两货演得煞有其事的。
J君用纸巾擦干抹净后说道,
“得,不提了,吃完收工走人,这顿饭我给你提供那么重要信息,所以你买单“
我鄙视道:
“早料你有这手,买就买罢,多大的事,你俩就这格局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还不是一样好色,如果我不说她的事你会来么”
我噎住无语…
J君说完又对F君说道,
“我说是吧,刚才还打赌,我说一提到玲,这家伙必到,看,被我说中了吧”
两人肩搭肩哈哈笑着走远。
两人走后,我坐在一片狼藉的桌前,独自喝着闷洒,想着J君刚才的话,感触良多,人啊,很多东西仅从表面真看不出来…
比如J君,就让我看不懂,说他滥情吧,他居然还执着保留着前女友的相片,说他专一吧,那真是大笑话…也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颗不为人知的“夜明珠”吧。
又想起J君说玲和男生同行的事,想着想着,摇摇头,不愿相信,但愿这些都是J君在吹牛吧。
大概昨晚喝多了,感觉一整天头晕晕的,终于熬完了上午,下午没课,本想大睡一场,没想小E找到我,要我陪她去C院找某个老乡拿东西,
我吓了一跳,因为玲就在C院,按J君的小道消息,她极可能已实习回来,此时我和小E去C院,万一和玲不期而遇,想想那狗血剧情…
于是我说没空,小E才不管,连拉带拽非要我跟着去,说东西很重,自己弱女子一个,拿不动东西,我说那你找其他男生帮忙好了,他们十分乐意呢,
小E说偏就要你去累着,我问为什么,小E说因为最近看你不顺眼,我说你也太坦白了吧,就不怕我在路上把你卖了吗,小E嘿嘿两声,那敢情好,卖了钱咱俩平分,我七你三,我说你太黑了,小E说我才不黑呢,然后伸出她的玉手给我看,说你看,挺白的,
在一阵晕头转向的对话中,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小E,稀里糊涂陪她去了C院…
一到C院,我立马清醒了…
好在小E的老乡是男生,我们只到男生公寓那一侧,如果是女生公寓,估计我要退避三舍,即使到附近也不行,其实我内心是矛盾的,自从听说玲回来后,我一直计划着去玲常出现的地方徘徊,为的就是能见到她一面,不过现在就算了,身边有个女生小E,我唯一想的就是避嫌(求生欲?),我真担心玲看到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到时说不清,道不明…
在男生公寓,我看着那一小叠东西,应该只是证件之类的,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很重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说很重要,可能你听成很重了”
小E笑着说道。
我无语了,
“那赶紧走吧”
“不急,反正没课”
小E不紧不慢陪我在校道走着,她有意凑了过来,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情侣,小E闲庭信步,而我简直要抓狂了,四处张望,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只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好不容易到了校外,我长吁一口气,又看见不远处那间熟悉的小店,那是我第一次和玲约会时呆过的小店,店名叫“年轻时代”,一个颇有酒吧味的名字,记得那次就是被它的文艺范吸引才和玲去消费的,不过很显然,这次小E也看见了…
“那间小店名称挺有意思的,我们去看看”
小E有些好奇说道。
我嘴上应允着,心想真是应了“墨菲定律”,怕什么就来什么…
进去坐好,我对小E说,
“我来过这儿,味道还行,冷饮热食甜品都有,你点吧,我随你”
小E点了份情侣对饮(一杯果汁两人共饮那玩意),丘比特爱心甜品,我不禁瞪大了眼睛,真是醉了,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在这里秀恩爱…
“我听同学说,C院里的女生似乎很有名,好多外校的男生都喜欢到这边沾花惹草”
小E问道,
“那倒也不是,男生嘛,其实也不只男生了,女生也一样,可能就是图新鲜,天天看到的总不如偶尔看到的”
“那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我没那么无聊,有事没事跑外校”
“呵呵,难说哦,你自己都说过所有男生天性都一个样”
“只能说我相信缘分”
我心不在焉答着,
“你昨晚喝酒了”?
“嗯”
“答应我,别深夜出去喝酒,容易出事”
“好”
“你有心事”?
小E关心问道
“没有”
我矢口否认
“可我总感觉你这阵子不大正常,你到底怎么了”?
“有个东西我无处安放”…
“好难理解呀,你说的话越来越深奥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就这样聊着,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点累,面对小E的关切,我始终矛盾着,真想立即告诉她我和玲的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也许“作茧自缚”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店里播放着抒情的音乐,一切陈设依旧,我环顾四周,估计店小二还记得我罢,瞧他看我眼神都不大对劲,上次我曾和玲曾在这里聊得很尽兴,现在又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他会不会觉得我太那个了,
我浑身不自在,胡思乱想着,有时真怀疑自己在脚踏两只船,尽管心里不承认,但现实确实像那么一回事,我厌恶这种模模糊糊感觉,很压抑,左右为难,尤其像今天这个情形,
我低头不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干脆抱头趴在桌上,小E见状从对面起身坐到我同排椅子上,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我苦笑一下,“我想静静”
小E也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她问
好了点吗,
我起身点了点头,
“你好像有心事,能告诉我吗”
“我的心事还真没法告诉你,别人反倒还可以告诉”
“为什么”?小E迷糊了。
“算了,别问那么多了,该回去了”
路上,感觉自己很失败,要说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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