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用过三面钟表。
第一面彩色的表盘,只有秒针跑马似的一圈圈赶路。下午去抓蝴蝶,回来时指针还在那个位置,但太阳却下班了。
第二面的表盘是粉色,一根粗短的时针匍匐在霞光里,被光影包裹着.早晨捧着花束出门,再见时已经到了对岸.于是知道时间是被冲走的,它并不是河,也什么都带不走。
第三面,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认为它是钟,氯气漂过一样的白色,没有指针,连刻度都没有,甚至不肯发出齿轮转动的噪声,却在你看向它时,将滴答声注入你的血管,响彻你的躯干,共鸣震碎生物钟,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已深刻地知道时间的含义,于是他们为你肉体的浑浑噩噩而忏悔不已。
——《岁月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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