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雨了,淅淅沥沥的,莫名就想到很多高中的人和事。那个偌大得篮球场,旁边立着高大的梧桐树,风一吹就簌簌地响。生物老师告诉我们,它正确的学名叫“二球悬铃木”。
“二球悬铃木”时间这东西总让回忆蒙上一层奇怪的情感,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明明当时开心的事现在想起来却让人忧伤,而原本悲伤的故事,却能让人泪中含笑。
一到晚上,一到雨夜,我的灵魂就自由地放任地好无拘束地游走。我总记得,简真写过的一句话,“文字是我的瘾”。只有在这一刻,我的思绪可以抛下平日的逻辑,毫无秩序地奔腾。这是我喜欢的感觉,和喜欢的词汇:“毫无秩序”。
你看我这个人,就是那样的表里不一,平日看起来那么活泼痞气阳光,到了夜里,却孱弱得像一片叶子,纤细而敏感。其实我觉得当一片叶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的房间门口对着一大片丛林,我羡慕里面的每一片叶子。可以听鸟鸣,可以看夕阳。
我初中时曾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春夜,澎湃地写下一篇随笔《春雷》;当时想着,以后长大了大概写写杂文也不错,因为我总有那么多的想法,那么多的情绪需要表达。如果我不把它们写下来,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连我自己也会忘记。
下面说说我此刻想到了什么:
想到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好无欲望的单纯。牢记得她喜欢吃荔枝,蝉鸣的夏季,我每天早晨给她带一小袋,她吃不多。傍晚突下暴雨,她拉着我的手冲向学校食堂,我当时很高兴。是因为奔跑呢,还是因为夏天的雨呢?
想到昨天交换生派对遇到的可爱的小姑娘,很清秀,有点黑。她也是拉着我的手,热情地一起拍照,可我却连她的名字也没来得急问。苔丝原本在乡村舞会上遇到了真爱,可是他们却那么多年后才相识,导致最终错过;机缘这个东西,我以前是不信的,等到信了,多数也只能感慨了。
今天朋友圈看到克林姆特的那幅《亲吻》,在维也纳的时候,和她一起去看的,特别喜欢。那个夏天,我们一起去了捷克,意大利,瑞士,荷兰。后来在法国的时候,我在名宿的沙发上睡着了,下午的风有点凉,她给我盖了被子。
KISS说来说去,想来想去,总也绕不开那个情字。朋友和我描述初恋,去剑桥的时候在一起了,每天在有着高大玻璃窗的哥特式房间里相拥而眠。她讲的时候特别幸福,真的很幸福。可是问她什么原因分了手,却都是无关痛痒却无法回避的细琐。
“凤梨罐头”王家卫的电影里,有这样一句台词,“你爱上一个人,也代表不了什么,因为人是会变的”。凤梨罐头会过期,所有人都明白,却也总有人沦陷其中。有的东西一直在变,但是也有的东西是变不了的吧?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我依然愿意去相信它的存在,因为这就是我决定度过此生的方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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