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车遇到小学同学小张,我坐在车的后边,他才上车,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看得出他在迟疑我是否会与他说话,于是我打破这种尴尬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之后我们聊了几句,得知他在上海念书。
这些年他变得稳重,如果我不说,他不会问我私事,我还是主动告诉他我的学校和专业。我与他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小学以后不再一个班,当谈起和小学同学和老师时,他说初中之后就没有回过小学,和小学同学几乎没有联系了。他说可以加一个微信,问我带手机了吗,谁出门不带手机啊,其实他就在试探我想不想加,第一我没什么隐私和不堪,第二我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同学一场更应该记得曾经的美好。我很爽快地加了微信,并答应发给他几篇我写的研究文章,也许他不一定看得懂,也不一定能看,至少表明了自己的真诚,尽管虚伪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但我还是抵触虚伪。
我们都是班级里高个子男生,上小学站排时他站倒数第二个,我站倒数第四个,比我高不了多少。后来上中学他学了篮球,个子一下子窜了上去,我没怎么长。今天我想问他奶奶和姥姥姥爷还好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不在了会不会勾起人家的伤心往事。小学的时候,一年级经常是他奶奶接,总惯着他吃小食品,他一放学就到附近的小卖店买狗牙儿(锅巴),问我吃不,我说我可不吃。尽管他吃了不少零食,当时还是白白胖胖的,原因是他奶奶总给他熬大米粥。后来是他姥姥或姥爷接他。他姥姥是一个雍容的妇女,尽管个子不高,但显得很富贵。他姥爷这是一个高个开朗爱骑自行车的老头,还会抖空竹,上海世博会开幕时他姥爷还去表演了,听班主任一说,这把我们班的同学可羡慕坏了。
小学时他比较好动,手也很欠,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五六年级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和他还打过一架,他当时一百五十斤我不到一百斤,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把我累够呛。那天是周五,周六周天都没缓过来乏,周一请假没上学。我老舅去请假回来告诉我,小张也没去,估计打架给他也累够呛。初中后,他开始打篮球,脸上起满了青春痘,变得沉默寡言,比以前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但脑袋还很大,远处看活像一个火柴棍,那个时候我们在学校见面有时点一下头,有时不说话。到了高中后,我在音乐班,他在体育班,我没上学,基本没见过面,他都不知道我和他是在一个高中。
今天再见到他时,我发现他比小学时成熟了许多,比初中时开朗了许多,也许是他到了大城市见多识广的缘故,也许是业余做起了兼职的缘故,还可能是距离拉远了,尊重大于了熟悉。不知道他与小学的那几个玩伴是否真失去了联系,当时他可是和两男一女很铁的,后来他上初中和他们不在一所学校,是不是联系就断了呢?我想更可能是大家都用微信了,而微信又没有添加。当时我和他是QQ好友,我问他QQ还用吗,他说不怎没用了,其实一看就是不用了,八百年也不更新一条消息,再看看自己不也是一样吗,空间都长草了。我们90后成长在QQ的年代,成熟在微信的年代,QQ用的少了,微信用的多了,就代表着向童年告别。
现在他学营养与健身,多多少少和体育有点关系,而我学的商业和小时候的梦想、兴趣爱好,甚至与退而求其次的舒适区都八竿子打不着,真是世事难料。我和他提起这些,他也很感叹,我想几年前他也不会想到现在会怎样,计划没有变化快。
尽管和他加上了微信,但除了寒暄两句,或者有不懂的专业问题向他咨询外,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只是多了一条可以联系的线。那天我和一位忘年交聊天时谈到同学聚会的事,得知小学聚会要比初高中少,可能是小学时太小了印象不深,这样也导致再相逢的难度大。
我和他很真诚地说了几句话,也许更多是在感慨时光流逝给彼此带来的变化吧。原先大家都是傻乎乎,甚至有点浑酱酱的,现在各自经历了这么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这种反差是对比带来的。许多人在同一个起点,分散到天涯海角。
最后到站小张下车了,临走时对我说一句老同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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