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究还是踏上了去往实习地点的路途。
星期天的广州地铁没有让我失望,到达广州南站的时候,预留的一个小时还余下了二十分钟。
倒是进高铁站的时候排了长队,不过时间还是很充裕,于是打了把游戏来消磨掉等候的焦虑。
踏上车厢的那一刻,预料之中却又姗姗来迟的恐慌感终于还是降临了。
终点站不是我的故乡,却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终点站不是我生长的地方,却可能是我今后结婚生子的地方。
当年离开的时候,以为逃离了恐慌。现在才明白,只是将它封存起来,我回到这里的时候,它又将原封不动的展现,向我袭来。
试着看一部电影来麻醉自己,当激情的场面褪去,大战后平和的对话不足以抵挡列车的轰隆声。
被提醒了与现实的短暂脱节,使我的内心更加不安,赶忙摘下耳机望向窗外。
树木、房屋,窗外的风景像翻动书本时一样快速闪动,却终究没能构成一副连续的画面。
但这些真实触摸过、感受到的东西,已经足够我恢复内心的平静。
无意中看到邻座的女孩在朋友圈写下
“如果多一张车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想必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故事。
怪不得我在她旁边坐下的时候,要确认我是不是做错了位置。
可能是有所期待吧,希望坐在她旁边的是心里想的男孩。
如果座位空着的话,就能够继续幻想,不会有个身影时刻提醒她现实的残酷。
北纬21º的茂名比广州的温度高很多,一站在太阳底下就会感觉闷热难耐。这里的气候直接把一件秋衣加一件外套的搭配判了死刑,不过还好,带了短袖T恤。
离预订的宾馆有一公里的路程。原本想要步行过去,拉着行李箱背着背包,箱轮和不平整的路面摩擦,发出在断裂边缘挣扎的声音,再加上不友好的烈日,走出五十米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放弃。
虽然在这待过两年,可依旧没有学会粤语。询问价格的时候,摩的司机听出我是外地人,一千米的距离就要收十块钱。
我惊叹距离之短价格之高,向他发出抗议,他却以更强烈的语气强调途中的不易,要挤过密集的车流,拐很多弯路才能把我送到目的地。
我还是太稚嫩,缺乏这方面的斗争经验,口袋里也刚好有十块现金。气势上的压迫加上自我发掘的退让借口,最后还是妥协了。
值得安慰的是,入住的酒店环境很好。不用交押金,节省了退房时查房的繁琐。床很舒服,又大又软,躺在上面整个人都会陷进去。
周围是居民区,没有过往车流的打扰,冲了澡之后就马上补了个觉。
下午去见了以前的同事和领导,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出人意外的是,大家都没有集体回忆,提起太多关于以前的话题。
不知道是记忆确实模糊了,还是顾忌到身份的转变。说得更多的,就是对我未来的美好祝愿。
我对他们表示感谢,却有种失落的感觉。觉得实在没必要张罗这桌饭菜,让彼此都觉得不太舒适。
后来大家各自解散,饭馆离酒店不太远,我决定步行回去。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阵阵风吹过让我感受到了凉意。真是被这个城市欺骗了,天气总是变化无常。
四处都是高耸的小区楼,很多都还没有出售,除了楼面上的装饰条灯和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四周一片漆黑。偶尔驶过的汽车,留下一串串轰鸣声在天空回响。
越来越同情这座城市,居然会冷清得那么凄凉。
我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记录下今天的琐事,希望哪天感到孤独的时候,翻翻日记,知道有曾经的自己在努力的陪伴着现在的我,这样就应该不会感到孤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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