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向北的火车回家。我在餐车靠窗坐下,窗外黄沙漫漫,真不知这一场沙尘暴几时才能结束。我给妻子打电话报告我的行程。
“我的车刚洗又脏了,一层土。”妻子抱怨道。
“这两天不是洗车的好时间。”我说,“可你的车已经脏得让人受不了了。”
从上上个星期开始,妻子就说要洗车。
“对,我的车不洗不行了,车身上落满了树叶、毛毛虫(一种植物种子)、果浆和鸟屎。”
“咱们的车可享福了。”
过了一会儿,大学同学孙翔来电。应该是找我喝酒的。
“我这会儿在X城呢。”孙翔说。
“你去X城干什么了?”
“跑业务呗。你发个你家的位置,我看有多远。”
我家在P城,离X市一百多公里。我心想他可真闲。
“怎么?要来P城啊?”我问。
“我看看多长时间能到。”
“今天我还得陪孩子上辅导班呢。”晚上女儿确实有英语辅导班,而我计划下火车后直接去找她。
“你要陪孩子上辅导班?”孙翔故意提高了声调,显得有些夸张。
“一个星期不见孩子了。回头咱在Z城喝,周一到周四工作日,我喊你,行不行?”我认真地说。
“我这段儿老不在Z城。”孙翔说,“行,我就是看看这离你家有多远。”
我们嗯嗯啊啊地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虽说有些对不起孙翔,可一边是一个星期没见的可爱的女儿,一边是黑脸大叔,你会怎么选择呢?回头回Z城了好好补一场吧。
火车快到P城了,越往北走沙尘越大,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日,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沙尘里,不论是花啊、草啊、树啊、房子啊,都灰头土脸的。远处的田野里并排站着几座风车正在缓缓转着。不一会儿,车就进站了。
下车出了站,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像一个白色的灯球,孤零零挂在天上。我加快脚步,赶上最早一般公交车,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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