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听筒中传来声音,我做好了耐心等待的准备,结果在响了两声后屏幕上看到了妈妈的脸,我一阵惊喜,这次妈妈竟然这么快就接起了视频。
因为农忙,因为手机不常带在身边,每次我给母亲打电话、发视频都落空,只能转而发在父亲的手机上。
“吃饭了吗?”思绪还在之前的每次视频中飞舞,母亲的话已经从听筒传了过来。
这是每次视频的固定问候语,每次视频母亲必须要问的话便是吃饭了吗。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的回答着,等待着母亲的下一句问候,“吃了什么?”这也是固定问候,永远不会变,如果哪天视频少了这个问候,我可能会觉得不习惯。
下午吃饭的时间,母亲依旧如往常一样,在厨房做饭,问完我吃的什么饭,母亲开始告诉我她做的什么。
母亲说今天做了扁豆饭,转过摄像头,果真是一锅带着紫颜色的饭。这是扁豆熬煮过后出现的现象。
看到这,小时候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每逢腊八节的时候母亲都会做扁豆饭,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扁豆饭,因为除了豆子和面条并没有其他,连炝锅的油都在熬煮豆子的过程中被全数吸收,除了能闻到扁豆熬煮的味,基本闻不到其它。
相较于这样的饭,我更喜欢绿菜丰富的饭,但这个饭好像没有放绿菜的说法,不知道是以前家里条件差还是什么原因。
我跟母亲说怎么没有看到绿色呢?母亲边盛饭,边说:“放了小葱,你看。”我一看确实放了,但不知道是汤色的原因还是放的量少,总之没有多少。
“多放点啊。”因为小时候记忆的作祟,我提醒母亲。
正说着,父亲吃了一口饭,“怎么不放一点鸡精呢?饭里除了咸味之外没有任何味儿。”父亲一边一口一口的吃饭,一边用一贯的嫌弃口吻嫌弃母亲做的饭。
因为母亲口味偏淡,父亲口味偏重,像今天这样的嫌弃,父亲持续了三十多年。
母亲正好将摄像头对着父亲,我一看父亲此时边吃饭边嫌弃的样子,立马一股不平涌上心头,笑着对父亲说:“你看看你,一边吃一边嫌弃,嫌弃你就别吃了,你既要吃还要嫌弃,也就是我妈妈能受得了你,换做我,哼!你一口饭都没得吃。”
母亲一听有人为她站队,立马也声音提起来,“这饭都嫌弃了半辈子了,每次都嫌弃,每次都还要吃。”
父亲原本听到我说他还继续吃饭,一听母亲说话,好像一下子委屈又生起,原本吃饭的动作停下,对着母亲也提高了声音,“我嫌弃了半辈子,你有改过吗?每次还不是都一样,饭里只有咸味,其它什么味儿都没有。”
母亲一听不讲话了,父亲说完好像总算委屈发泄了一下,又低头一口接一口的吃饭。
我看到这生活中经常发生到几乎有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对着屏幕笑着缓解气氛,毕竟还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引起的。
昨天晚上又给家里发视频,这次发给了父亲。
为了公平起见,我每次发视频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手机轮流发的。
在和父亲的聊天中,母亲也时不时插几句话,后来我和父亲因为一件事情出现了意见分歧,母亲像是找到了合适的时机,立马开始唠叨父亲,向我告状,而且还特意强调自己愁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而父亲却一晚上看手机,找这些不靠谱的方法。
我一听又为父亲不平,回怼母亲,“父亲无论做了什么,好歹他在想办法,哪怕这个办法对这件事没有任何作用,但也在想法设法找答案,你呢?除了失眠之外你还做了什么?失眠能解决问题吗?”
母亲原本升起来的气焰听到我的话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看了下屏幕中的我,又看了下母亲开始嘚瑟的笑。
我知道父亲又扳回了一局正在洋洋得意,立马又在脑海中酝酿一个能压制父亲得意的想法。
父亲和母亲结婚三十多年,时常因为这样的琐碎吵吵闹闹,但不知道是磨合时间过长还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无一日不斗嘴,却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斗嘴结束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而我,为了避免因为站队任何一方而让另一方不平,经常会不断的在两方之间来回横跳。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制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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