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适婚的年龄,三喜也开始犯愁了,他的烦恼来自于他的爸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农村打光棍可是丢父母脸的大事。
爸妈一辈子本本分分,没干啥缺德事,祖宗传下来的血脉不会到下一辈儿身上就断了吧?
无奈三喜也不是块材料,搁哪儿都没个球用,学没上过几年,又没个傍身的手艺,都说去大城市的小伙子容易学坏,父母也抵死没敢让他去。三喜的大嘴巴子倒是好使,可惜只会讪大炮。
他妈妈是闲来愁,忙来也愁,见着三喜整日悠手好闲就来气,气劲儿一上来,大扫把就往他身上招呼。
到了年龄,三喜身体也开始有反应了,平日里见着村里的表嫂,走起路来总把屁股甩来甩去,胸口的两坨肉一个劲儿地抖动,心里就感觉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不是个滋味儿。
这一日,老妈要他去梁子那边随个礼,他没个好气,却又没底气抗议,只好去了。愣愣地冲上梁子,差点没被一口气堵死。
歇息间,看到一群牛在不远处吃草,知道那是陀子的牛。脑瓜子滴溜冒出来个想法:那牛也不知让不让人骑。
让不让由牛说了算,骑不骑得由他说了算。也不多想,就往牛跟前靠,又怕牛用蹄子踢他,只扯了一把草,往牛嘴上递。趁着牛不注意,嗖地就跳到牛背上。
那牛哪承受过这种负荷,草也不吃了,开始原地打转。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三喜干坏事这档儿,一个充满雌性的声音制止了他。
你给我下来!
三喜一看,是个半大的黄毛丫头,估摸着才就是陀子的女儿了吧,好些年没见,竟出落得有模有样,算起来也该有十八了吧。
“你让我骑会儿,我给你放牛怎么样?”
“不稀罕,你赶紧下来!”
“不下来,你来我教你骑。”三喜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陀子的女儿狠狠地瞪着他。
三喜看到牛较起了劲儿,狠狠一巴掌拍在牛屁股上。这一拍彻底把牛劲儿给招上来了。牛撒腿就开始跑。他随之摔了个四脚朝天。
陀子的女儿捂着嘴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就不笑了,因为牛像导弹一样冲进树林,没影儿了。
三喜陪着陀子的女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牛的踪迹,不远处就是悬崖,也不知是不是摔下去了。
陀子的女儿哇哇地大哭起来。三喜看见她副可爱的哭相,捂着嘴嘿嘿地笑。
估摸她着是可渴了吧,三喜找来一些野果子递给她。她狠狠拍在三喜的手上,果子落散落一地。
“有个性,我喜欢。”三喜不羞不恼。
两个人找到太阳下山下把牛找回来。陀子的女儿喜极而泣,就差抱着三喜欢呼一场了。
三喜习里嘀咕着,得好好感谢这头牛啊,帮了我大忙了。
他帮着陀子女儿一起把牛牵回去,刚好被陀子撞见了。
陀子的脸唰一下子黑下来,他对三喜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二话不说就把三喜支走了。
三喜哪肯罢休,第二次去时,带了两瓶散酒,两条烟。谁知吃了闭门羹,陀子把门锁了,不让三喜进门。
三喜也不是软蛋,见柴垛上放着把斧头,拎起斧头就把门锁劈了,又把带来的东西恭恭敬敬地递到陀子手里。
陀子担着两个空水桶,愣在那儿,表情不断变化着,接也不是,又不敢不接,最后还是接了。三喜接过陀子的担子,大步流星地挑水去了。
从此,村里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奇迹,三喜担了一桶水就给自己担了个漂亮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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