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打车去医院,遇到一个奇葩司机。
刚上车,司机问:“知不知道某医院(我要去的那家医院)以前叫什么?”
我摇头。
司机说,“叫第二工人医院,老百姓叫它二工”。
我心里想,这没什么呀。
司机接着说:“当年我母亲病了,已经办好了入院手续,我坚决不同意,宁可把钱扔了也不在那里住院。”
我说:“那应该是老黄历了吧。如今,这家医院不仅是三甲医院,肿瘤科也是本市重点科室,与中国最好的医院对接。”
“哦”,司机迟疑了一下,“也对,我妈61岁就去世了,我现在都五十几岁了。”
过了一会儿,司机又问:“您是在哪儿上班?”
我说,我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以前曾经是某某单位的(那是我工作的第一家单位,央企)。
“那是好单位呀。”司机恭维我。
“呵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世纪九十年代工作都发不出来,我属于失业的那一波人。”我调侃道。
然后,司机突然就聊开了。听他讲,九十年代,他从西藏转业回地方,牛得很,在一家地方国企(生产雪糕的)开冷藏车,追她的美女一长串。
他说,那家企业1998年倒闭了,厂长跑到红原继续当另一个厂的厂长。某年,厂长回成都和老伙计们小聚,挖苦他说,“厂子都是你们这些人整垮的,你这家伙,居然一年更换两次汽车发动机。”
然后,这个司机开始得意洋洋地回忆更换两次发动机的英雄事迹,如何把旧的发动机搞成新的,如何和厂里斗智斗勇。
我实在不想搭理他,偶尔“嗯嗯”一声,想看看这个家伙会如何表演下去。果然,他说了一路,整整35分钟。
不过,讨厌归讨厌,说话拿腔拿调,但终归态度不错,他很耐心地等待我扶着老岳母上下车、搬运轮椅、马桶凳。
我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不知道自己其实很让人讨厌。
自知是一件很难的事,或许,很多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让人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