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博物馆干货满满,是不是所有文博单位都如此内卷吗?反正打卡此地我是累着了,看完“乐居长安”展,我又走向对面展厅,“国乐风华”中华民族器乐展。
一走进大厅,我就被两幅会流动的动画卷轴吸引,上面题了两句诗,我也未及细读,像是写着“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一下子感觉穿越到古代。
比较亮眼的装置是大标题两侧的一扇扇玻璃装饰墙,每扇窗户里都有一个乐俑,在窗框内吹拉弹唱,他们有男有女,或喜或悲,或怒或嗔,或手舞足蹈,或昂首高歌…我想要收齐这些和乐器有关的人俑,而且大小均等应该不止劳力劳神那么简单吧,可想而知策展者构思奇巧,匠心独具。
走至装饰墙背后,是一组乐俑陶砖墙,她们形象丰满,气韵生动。有些虽已风化,但你还是能大致猜出她们演奏时那笑靥如花,如痴如醉的表情。
中国传统乐器在华夏文明史上熠熠生辉,无论是先秦时期的礼乐文化,还是唐宋盛世的宫廷乐文化,乃至明清时期的俗乐文化,都可以从相应的代表性乐器中,感悟到汉文化的风骨雅韵、民风民情。
最先入眼帘的是打击乐器,一排高地错落的锣,还有赫然醒目的红色大鼓,那里又是一排排竖立整齐的形状不同、金灿灿明晃晃的锣,我想是因为年代不同才分开摆放。
锣是一种金属制的敲击乐器。自古以来,被广泛应用于地方戏曲、节庆活动的乐队演奏中。它们音色风格反差巨大,对比强烈,或低沉悠长,或高亢洪亮。锣的品种繁多,按照形制和音色的不同分为大锣、小锣、铠锣、云锣、十面锣…这锣虽然未出声响,但倘若出声,似必热闹欢腾,欢声惊天地泣鬼神,空中必是电闪雷鸣一般。你看,它们就安静地摆放在那里,也已经相当有气势了!
有一个“金石厐隆”的展区,摆放着一连排气势如虹的编钟,这个我只是从电视里见过,这么众多编钟摆在面前,是颇为震撼的。
编钟堪称中国古典乐器中的王者,它用青铜铸成,由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照音调高低的次序排列起来,悬挂在一个巨大的钟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棒分别敲打铜钟,能发出不同的乐音,因为每个钟的音调不同,按照音谱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乐曲!编钟代表了中国古代最高的音乐成就,而当时西周礼乐制度的确立,也把编钟推到了礼之重器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它们一向演奏的都是王者之音,浩浩汤汤,再现了古人的诗乐风雅!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我好似听到了编钟演奏的乐声,它们紧凑铿锵,行云流水,声响如镜中花,似水中月,空灵飘渺,余音袅绕……
接着,展厅里介绍古老的吹奏乐器,中国的吹奏乐器发端于上古时期,展品有新石器时期的河姆渡骨笛。笛骨清澈,通体洁白。与先民的风俗文化、精神信仰紧密相连,古代社会,人们会通过吹奏骨笛,举行大型仪式来祈求神灵的庇护与赐福。
随着民间歌舞、曲艺的迅速发展,以笛、笙、管、唢呐等为代表的吹奏乐器,因其较强的旋律性和独特的音色个性,被广泛使用。笛子工艺也发展迅速,各种长度,各种材质,各种功能,区分的更加细致。
另外一些吹奏乐器,如埙,它的音色浑厚低沉,表现出宫廷音乐典雅庄重的风格;而笙、箫、竽为主的“竹"类乐器,音色清脆绵长,与歌舞宴乐相得益彰。
再来说说弹拨乐器,它们出现于周代,春秋战国已有琴、瑟、筝等乐器。魏晋时期,古琴的崛起使弹拨乐器的发展步入盛世。
展厅有展出珍品:二十五弦元末明初古瑟。它是比较罕见的大型古瑟,音板用沙桐木制成,瑟侧板装饰用黑色大漆,尾两侧雕刻云牙纹,做工精细,气势恢弘。古时瑟常与古琴配奏,用于宴飨礼仪。《诗经》中有记载:“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瑟早期有“五十弦”之称,李商隐有诗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所以瑟也多作为歌唱伴奏。
还有一架比较著名的古琴是元代“万壑松”琴,琴身为仲尼式,桐木所制。通体瓦灰色,表面刷黑漆,琴的纹路为大流水断纹。古琴背面刻有“万壑松”三个字,琴名为空心字,在古琴铭文中比较少见。琴腹部刻着“大元毛敏仲制”字样,毛敏仲是宋末元初的制琴家。
除了古琴古筝,剩下的就是外域传入我国的琵琶了。这个展厅除了大型编钟,另外吸引我的就是电脑特技“敦煌乐舞”了!它以敦煌石窟壁画中保存的的乐舞图像和乐器图像为原型,模仿了北魏、唐代、西夏等时期莫高窟和榆林窟壁画人物所持的弹拨类乐器,再结合3D动态进行投影,配上音乐,加上壁画上的舞蹈动作,实物悬挂的琵琶与虚像的飞天仙女进行完美融合,告诉你每一把琵琶都有来历,它们生动呈现出敦煌壁画上飞天舞的优美形象。这个动画我看了两遍,仍然意犹未尽。原来这展厅陈列的每一架琵琶都有故事呢,敦煌的飞天仙女让它们闪烁发光,也重铸了生命。
随后介绍的拉弦乐器。二胡是中国最具代表性、流传最广的拉弦乐器了,它音色极富感染力,擅长表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等多种情感,因为琴声呜咽,无比哀愁,能让我记住的只有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了。
另外展厅里摆放一些少数民族的乐器,让我涨知识了,马头琴、胡笳、大小忽雷、火不思…好多只闻大名,不见其面,今日是见着了,感谢这个内容丰盛的大展,让我收获颇丰。
展厅的末尾,讲述的是民族乐器的创新和改革还有乐器的工艺制作,专业性太强,我实在兴趣不大,就匆匆掠过了。
从展厅走出,我已冻成冰棒,想着还有两处展览要看,腿脚有些酸麻,心里也有些发怵。如果不是路途遥远,真想隔天再来。今天脑子里塞得知识太满,实在未及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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