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穿衣服,出房门,刷牙。拿着牙刷,一边刷一边站在厨房门口。
“怎么了?”
“没怎么。”
老妈在厨房里过滤打过豆浆的豆渣。
洗漱完毕,我找个舒服的姿势,蹲在沙发前的小桌旁。
“咦,又买果酱了?”
“嗯。”
“什么味的?”
“不知道,自己看。”
“呀,这回苹果味的。”
老妈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与我对话,手里拿着为我准备的那杯豆浆。
她放下盛豆浆的杯子,顺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没有想吃早点的样子。
我拿出一片儿面包,拧开果酱瓶盖。是新开的,没有人吃过,但瓶盖很松,一拧就开,大概是有人提前拧过。
“我爸昨晚几点睡的?”
“不知道,三点?你爸神经病,看电视看得头痛,喝包头疼粉还继续看。”
“他不能这样,熬夜对心脏特不好,你得说说他。”
“我还以为你俩谁半夜头痛,起夜喝了头疼粉。实在管不住他,我把电视关了让他睡觉,人家瞅我一眼,又打开电视说‘你先睡’,那我有什么办法?”
“年轻人因为熬夜猝死的都很多的。”
“管不了,没办法。”
“那就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好了。” 我赌气回答道。
其实我心里已经很生气了,一直觉得她很自私。
老妈没有再继续接话说下去,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按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
“维娜洗个脸,把水开得哗哗的,每次都是这样子。三块八一顿的水,白白地流。” 她又开始嘟囔了。
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脾气爆发了。
“一大早的,少给人上点儿紧箍咒,不行吗?!” 心里又升起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那个比喻,我生气地扔开想再吃的第三片面包,不再说话。
卫生间那边儿,妹妹边洗脸,边不合时宜地大声喊:“妈,给我夹三片面包,用塑料袋装起来。”
又是一阵厌恶,知道要迟到,为什么不早起几分钟呢?难道不知道不去麻烦别人是基本的教养吗?
老妈叹口气,放下手机,从袋子里拿出三片面包,剩下的一片推给我,
“最后一片你吃了吧?”
“不吃。”
“那吃这片儿,这片果酱都涂好了。” 她递上手里涂好果酱的一片面包。”
“不吃了。”
我起身,走到餐桌旁,把工作手机与私人手机一并装进包里。
“你收拾好先走吧,我肚子疼。” 妹妹在边上又来一句。
很无语,我戴上口罩,扣上帽子,终于出门上班。
这个星期五的早晨正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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