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场的入口挂着厚厚的垂到地上的塑料帘子。
我们站在卖场的外面,我妈妈大红色的嘴唇飞快地把冒着白气的羊肉送进口腔里。
“吃完了再进去,”我妈妈说。我加快了吃串的速度。
我吃完了。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抹了抹我的脸。
我们低头钻进了入口,结了冰的塑料条刮到了我的脸。卖场里头很温暖,人很多,空气里都是水煮苞米的味儿。
过道很狭窄,天花板也不高。过道的两边是一个个紧挨在一起的店铺。说是店铺,也不过是一堵灰墙和一块木板隔出来的空间。墙上挂着衣服,木板上铺着衣服。老板们坐在衣服的最中间,热情地朝着过道喊客。
我妈妈领着我快速地穿过这些店铺,最后停在了一个卖童装的店前边。
在这些小小的衣服中间,一个高高的驼背的男人专注地剥着茶叶蛋。
我妈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瞪着那个男人。
眼看地上的蛋壳越来越多,我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黑。我赶紧大喊:
“舅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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