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东边陲的崇山峻岭深处,有冰冷的煤、硫磺和沙金,有连绵的兵营,刻骨的戈矛和一场隔世的大火。明朝末年的一堵黑土墙,记录下边城最后的气息。
在河谷,呼啸的大风中,祖先们挽草为业、插标为界。用灯火和山歌驱赶猛兽,用号子和汗水润泽边城的重生。
插在黑砂土中的树枝慢慢鲜活,亭亭玉立,像一位村姑搭额四望。房屋和庄稼在墨溪河两岸慢慢摊开,犬吠和鸡鸣让河谷渐渐生动起来。
白驹过隙,边城有了名字,坝子有了街道,乡村有了三六九的乡场。在正街、后街和铁匠街,乡民们在讨价还钱,贩卖岁月。颇为神奇的是,若是腊月二十九团年,二十八也是可以赶一场的。
跟着大人去赶场,只为去看拥挤的人潮和花花绿绿的糖果。正街有油汤四溅的热包面,后街有热气腾腾的米粑粑,铁匠街有叮叮当当的打铁人。在操场坝抬起头,你的目光一定会遇上温顺的猪、牛、羊和牵着绳子的老爷爷,他们都有一副好嗓子和好脾气。
在吐祥坝,我爱上南腔北调的乡音,抑扬顿挫的叫卖和花里胡哨的俚语。
那是因为,土墙的墙,就是祥和的祥。
老房子 老学校 老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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