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想上学,我不想……”一诺躺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的边缘,似要掐出被子里的棉花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一诺的父亲站在一诺的床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一诺将被子拉过自己的额头,将整个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她不想看到父亲那斑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庞,她不想去体谅父亲希望女儿正常上学的心,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想做一个单纯的任性的孩子:“就是不想去,我不去……”
这要是在小学或初中,父亲一定会“砰砰砰”地跑下楼,到阳台上找出一诺的跳绳,将那充满韧性的两股麻绳拧成的跳绳对半折两次,握在手里,再“砰砰砰”地跑进一诺的房间,一把掀起一诺的被子,将跳绳重重地打在一诺的大腿上,冲一诺吼道:“你给我起来!上学去!”
一诺的父亲是部队的副处长。军人出身的他好用蛮力去解决问题。一诺偷玩母亲的手机,他便夺过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手机的屏幕裂了,但仍在播放着韩剧,一诺的父亲便又拾起来手机再度砸到地上,直到将手机砸到变形与黑屏为止,一诺的眼睛在朦胧的泪水中注视着地上的手机,她不知道该如何给出了门将手机落在家里的母亲交代,迷糊之间她听见父亲在说:“需不需要我把家里的电脑、电视都砸了,你才能好好学习?”
一诺的手紧紧地拉住被子,她已经高二了,她知道父亲不会再因为琐事打她,可她竟有点期望父亲像从前那样将跳绳打在自己身上,她现在最怕承担的是父亲的独自心碎。
“唉,”一诺隔着被子听见父亲重重的叹息声,“不去就不去吧,”父亲的声音弱了下来,她听见父亲轻轻地带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接着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一诺的心很乱。她又想到了那个回眸,来自小钰的那个回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魄的一诺,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一诺在学校被排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说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她谁也不怪,唯独对小钰和子婷,有无限的憎恨。
二
小钰是个笑声爽朗、身材高挑、有着小麦肤色的女孩。光亮而宽广的额头,标致的瓜子脸,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鼻梁很高,鼻尖上常常挂着汗珠,是运动后的汗珠。她是爱运动的,校运动会跳高第三、短跑第二的奖牌都被她包揽。出汗后她便用那双纤长细嫩的手轻轻一揩,再冲着周围人露出个八颗牙式的微笑,十分惹人爱。
从小练舞的她体态轻盈,动作优美,走起路来像一阵风。同学都戏称她是“风一样的女子”。她是耀眼的,出众的外貌和开朗的性格,使她成为学校里明星般的人物。
如果说小钰还不算校花的话,她的室友雅音一定是。163的娇小个子,皮肤白嫩,留着蓬松的空气刘海,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虽长着一副萝莉样,但行事作风却是标准的女强人。曾经是实验班的班长,做事干脆利落,深得老师喜爱,同学佩服。数学成绩更是拿过满分,轰动全校。很多人为看她一眼,特地爬到教学楼顶楼实验班所在的那一层,倚在门口怯怯地望她一眼,便又心满意足地下楼而去,再到班里诉说“偶遇”雅音的经过。
一诺就是在花凯尧得意洋洋的诉说中了解到很多关于雅音的事情的。她做梦也没想到在高二一开学就和雅音、小钰分到了一间宿舍。还有思纯、若雪、安然。
安然是个标准的大学霸。作息规律,安静文雅。一诺第一次见安然,是在吃完饭回宿舍休息时。
未完待续
附
一诺日记 2017.12.23
“对不起。”
电脑屏幕的对话框里突然冒出这三个字我感到十分诧异。这是怎么?是若雪突然申请加我为QQ好友并打来了这3个字,我不由地神经一颤。
“对不起。我感觉自己曾和她们一起排挤过你。也许你不信,你走后我想过你。”
“怎么会呢,没关系,我都没在意过。”我毫不犹豫地打字发给她,思绪却回到了一年前。
“你能跟我一起做实验吗?”
“你能成为我的组员吗?”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班里算是熟识的几个女生面前,弯下腰来,轻声问道。
“不行呢,我要和XXX一组。”
“不行不要,每次跟你一组做实验我都失败。”
我走到哪儿,原来欢聚在一起的女生都如惊兽般散开,我想,也许是我急切的目光和打转儿的泪光吓到了她们。
我知道很难找到同学和我一组。因为我曾是个心事重重、脱离集体的人,与我不熟识的人认为我只知道学习,熟识我的人认为我有些神经兮兮,总之,会传播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情绪。而那时的我,就如一只走投无路的猫,尽管眼神里流露出乞求的味道,但倔强的脚步还是会让自己有尊严地转身离去。于是,我常常一个人做实验,我的组员常常是老师按成绩档次强行分来的,而不是主动选择我的。
这没什么,对于一个神经大条并且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来说。
可是偏偏,我是个敏感而爱逞强的人。
我无比地痛恨老师把班里同学分为十组,让排名前十的同学当组长挑选不同成绩段的同学组成一组的做法。却又感伤如果不是这样没人会和自己坐一起。
我是一个爱装高冷的人。
其实我也想活泼一点,同同学们打成一片。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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