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迪、卢旺达,这两个名词对很多人而言是极其陌生的,可能看过《卢旺达饭店》这部电影的人会有所了解。这两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非洲小国,曾在世纪之交那几年让世界的目光聚焦,让现代文明为殖民的罪恶反思。《生命如歌》这本书是美国作家特雷西·基德尔耗时七年跟踪采访倾力巨献的纪实文学,荣获普利策文学奖。当我们享受在现代文明的成果中,争执于生命苟且还是诗和远方时,那里的生命如血!
1994年,二十四岁的黑小子德奥格拉迪亚斯(意为感谢上帝),在白人好友帮助下以咖啡买卖为借口获得美国签证,逃离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
从这开篇开始,作者采用双线叙事,在现实与回忆、纽约与布隆迪之间来回交叉,深入细致地讲述了那段曲折的经历,同时将德奥的内心刻画的细腻而波澜。
他是一个普通的图西族,所在的城市医疗条件极差,寄生虫、传染病无端夺去人们的生命,考入那里唯一的大学,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灾难打断求学生涯,德奥开始逃难。德奥运气特别好,在善良的陌生人援助下,成功避开布隆迪暴乱,顺利躲过卢旺达大屠杀。在这逃难的炼狱中,树上的小男孩、躺在母亲尸体上的婴儿,始终如梦魇一般折磨着他的内心。
纽约也不完美,贫富分化、种族歧视,更何况他还不会英语,简直是寸步难行。在塞内加尔人穆罕默德帮助下,德奥住进废弃公寓,当穆罕默德离开之后,他维持着自尊与信念,极力远离醉汉、毒汉、流浪汉等危险源,囊中羞涩的他只能住在流浪在中央公园。虽然陷在这种困顿,但他始终努力学习英语,努力去打工,梦想着继续大学学业。当他躺在中央公园仰望星空时,他好像回到了故乡,品味着故乡的格言:如果比难更难,比苦更苦,干脆我们笑一笑,把它当作比好更好。
一次偶然的机缘,他遇到了莎伦,美丽而善良的前修女。她给德奥二十元的巨额小费,还帮他寻找住处。为了能够帮助德奥,莎伦带德奥去见修女、牙医、牧师、律师、沃尔夫夫妇、公益组织。
德奥正直、有思想打动了沃尔夫夫妇,他们收留了他。还帮德奥报语言班,掏钱让他参加考试。1995年,德奥凭借微积分考试中的惊艳表现,成为哥伦比亚大学新生。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德奥依然没有拿到绿卡。他继续他的学业,选修了哲学课程,希望能够找到心里的答案,却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和不解。
德奥加入了“健康同盟”组织,并结实了本书的作者。健康同盟的业务之一是建造诊所,向全世界最穷困的人,提供现代的医疗技术,规范的公共卫生,全面的医疗服务。作者听完他的叙述,决定陪德奥一起重走逃亡之路,于是也便有了这本书。
他频繁回国,思考着自己能够为这个国家,为这些痛苦而悲惨的人们做些什么。他克服了种种困难,建造非营利性诊所,帮助那些无助的人们,不管他是胡图还是图西。在这小小的诊所里,胡图和图西和平相处。德奥说:“卡扬扎就像一粒小小的向日葵种子,只有我的手指尖那么一点儿,但每个人都知道,向日葵的种子长大后,比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要高,都要大。”
《生命如歌》这本书以这样一个真实的人物经历,让我们感受生命的力量与厚度,我们所经历的与之相比简直算不得什么,何必再慨叹生命苟且!
作者在书中用了一大段的章节分析胡图与图西的历史和矛盾的来源。这种种族之间的屠杀让我想起了元朝,以少数派掌权实施四等人政策,必然会压迫与反抗。而胡图与图西则更为复杂,本为同根却被殖民人为划分。在那种疯狂的浪潮中过多强调人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效,平时再善良的个体,在那种集体无意识,个人盲从于权威、盲从于群体,人性也会变得很脆弱,甚至是扭曲而释放最大限度的恶。不排除这群体中本来就有恶念,但这群体行为将这种恶无限放大,最终便是人间惨剧。如何避免这种群体之恶,如何在群体盲动中保持个体的清醒,这是我们更应该思考与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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