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和陈先生约莫都是二八年华,我在金陵,他在北平。”
“后来陈先生从日本留学回来,却是在金陵安置下来,我常常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总是摆摆手,说北平风太大,他更喜欢金陵的秋雨梧桐。”
“那时我总是皱着眉头陈先生陈先生地称呼他,以为这样子会显得自己成熟些,现在想来他当时的眉眼,其实我这样子反而使他更把我孩子般看待了。”
“有时候他请我喝茶,用的是他从日本带回来的茶具,他总是花很长时间泡一杯茶,但我并不是太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他总说喝茶见人心,不妨看看碧色茶水在杯子里的姿态,其实此中是有禅意的,不过当时我不懂,只是单单微扬头咽下有些苦涩的茶水罢了。”
“后来我看他的日记,他在里面说其实看见的只不过是人的倒影罢了,但这倒影是我的,那于他而言,便是有禅意在里头的了。”
“自然,陈先生已经死去了,像很多人一样地平平淡淡地离去,就像他做生人时般的平淡,梧桐也只不过落了一片叶子,其实是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人不见的。”
“后来我去了北平,感觉风也不是那么大。我在北平的风里喝茶,这时候,就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曾经存在过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陈先生的情谊,我果真是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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