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仅为个人译读习作。
三年前,卡拉根本就看不上移动房屋,她也不知道这种房子叫什么。和她的父母一样,她觉得移动房屋很浮夸,有人住在拖车里,仅此而已。这辆拖车和那辆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卡拉搬到这里,选择和克拉克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开始用一种全新的方式看待这一切。
后来,她开始管它叫“移动房屋”,并和别人学着如何搭建。他们挂什么样的窗帘,以及如何给装饰物刷漆,如何建造平台或露台。她迫不及待想亲自动手尝试这样的改造。
克拉克一度很支持她的想法。他搭了新的台阶,并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旧的锻铁栏杆,装在台阶两侧。
对于在厨房、卫生间油漆以及窗帘材料的花费,他也没有任何抱怨。她的油漆活儿做得有些毛躁,那时她还不知道得把橱柜门的合叶取下来再去刷漆,或者应该给窗帘挂个里子,遮光效果才会更好。
卡拉最想换掉地毯,因为他们每个房间的都一样,但克拉克却很不情愿。地毯的图案由几个棕色的小方块组成,每个方块上诱深棕色,铁锈色的曲线和图形。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每一块都有同样的线条和图形,排列方式也相同。后来,当她空闲的时候,她有很多时间仔细查看。她决定把四个图案连在一起,组成相同的更大的正方形,这个事情,有时很做起来很轻松,有时候费点精力。
此刻,外面在下雨,她又开始研究地毯图案。克拉克的心情压得整个屋子喘不过起来。他一声不吭,两眼只是盯着电脑屏幕。 现在,她最好去找点或者想想马棚还有什么活儿。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连马都懒得看她,但是芙洛拉,不会被拴着,它总会走过来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并抬头那双闪着光的黄绿色的眼睛望着她,那表情不是同情,倒看着很像是滑稽的嘲弄。
克拉克有次去一个农场去买马具,把它带了回来,那时它是只半大的山羊。当时农场主决定要放弃乡村生活,或者决定不再饲养牲畜。
他们卖掉了马匹,但是没办法处理山羊。克拉克听说山羊能给马厩带来轻松和舒适的气氛,于是想试试看。他们本来打算让芙洛拉繁殖的,但它似乎还没有任何发情的迹象。
起初,它简直就是克拉克的宠物,走哪儿跟到哪儿,还跳舞引起他的关注。它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敏捷,优雅,甚至有些挑逗。它就像个恋爱中的纯情姑娘一样,逗得他俩哈哈大笑。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似乎爱上了卡拉,而因为这种爱恋,它似乎变得聪明多了,不那么轻佻,相反,它似乎有了更加克制的,令人啼笑皆非的幽默。卡拉对马的态度很温柔,又很严格的,非常母性,但是对芙洛拉的情谊则完全不同,她对芙洛拉没有任何优越感。
“还没有芙洛拉的消息吗?”她边说边脱下靴子。克拉克在网上发了一张寻找走丢山羊的告示。
“还没有,” 他心事重重地说,语气很平淡。他不止一次说,芙洛拉也许是跑出去找另一只公山羊了。
克拉克没提到杰米逊夫人。卡拉烧了一壶水。克拉克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哼着歌。
有时,他也会自己嘟囔几句,有时遇到质疑时,他常说:狗屁!或者大笑,但是后来她问他笑什么,他自己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笑话了。
卡拉喊道:“你要喝茶吗?” 令她吃惊的是,他居然起身走进厨房。
他说,“卡拉,”
“怎么了?”
“她打电话了。”
“谁?”
“你的女王陛下,西尔维娅王后,她刚回来。”
“我怎么没听见她的车。”
“我没问你这个。”
“那么,她打电话干嘛?”
“她说想让你明天过去,帮忙收拾屋子,”
“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没问题,但是你最好回个电话确认一下。”
“既然你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再回电话。” 卡拉边说边往杯子里倒了茶水。“她临走的时候,我都给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我不知道这么快能有什么活儿。”
“谁也说不准,也许她不在家的时候,几个黑鬼闯了进去搞的乱七八糟。”
她说:“我现在不想给她回电话,我想喝茶,然后再洗个澡。”
“越快越好!”
卡拉拿起她的茶杯走进了卧室,她大声说道:“我们得去趟自助洗衣店了,毛巾闻起来都馊了。”
“卡拉,你不要转移话题。”
甚至,后来当卡拉在洗澡的时候,他站在门外朝她喊道。
“卡拉,那件事,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完你的。”
她以为出来的时候,他还会守在门口,但他又回到电脑跟前了。她像要进城一样穿戴整齐,希望他们可以一起出门,去自助洗衣店,然后找个地方买杯卡布奇诺,他们也许会用不同的方式来交流,也许双方都会放松。
于是,她轻快地走到客厅,双手从后面搂着他。但是,很快一阵阵悲伤涌上心头,也许是因为淋浴的热气,她止不住流下眼泪。接着她朝他弯下身子,开始失声痛哭。
他把手从键盘上移开,但是仍然坐着不动。
她说:“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讨厌你这样。”
“我这样,是因为你疯了。”
“不用你告诉我,我怎么了,你让我觉得很烦,你去做晚饭吧。”
事已至此。
很明显,五点的那个学生不来了。她走了出去,拿起土豆开始削皮。她已泪如雨下,看不见自己在做什么。她用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又撕了一张干净的纸拿在手里,出门走进了雨中。
她没去马棚,那里更悲凉,因为芙洛拉已经不在了。她沿着小路走进树林里。那群马在野地的另一边,它们都挤到围栏边望着她。除了丽兹在蹦跳着,哼着鼻子,所有的马都明白她的心思不在它们身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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