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自白（二）

老愚这几天火了，不是让女人眼晴烧的。是一篇小短文，题目叫《老娘，我拿什么报答你》。

老愚五十八岁，老愚的老娘九十八岁。不过，老愚己经四十年没见过娘，娘在他十八岁那年喝了敌敌畏，临闭眼前就说了一句话：儿啊，娘没脸见人了！

老愚不知道老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问娘还有什么要叮嘱他的。老娘眼里的泪就出来了，一字一字地说：不要把我和你死鬼爸埋在一起。我下辈子也不见他。老愚真个想不明白，从懂事时就没见过老爸老妈红过脸，老娘怎么不愿再见老爸？

老愚想不明白，却也不想听老娘的话。他不听老娘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弄不明白的话，他是更不会听了。他招呼村里人帮忙把老娘和老爸埋到一个棺材。五七一满就卖了老屋，搬到局里宿舍住。

二十五岁那年，大冬天夜晚尿急，穿了大裤衩往厕所跑。刚拉出小弟，就听女的骂：你乍不要脸，往女厕钻？他吓得尿意没了，才注意到眼前一个大白屁股，也不敢看清是谁，急忙往外逃。

回到宿舍，钻进被窝。心还呯呯跳，就怕人家追上门。也不知是谁，只记得那屁股，真白。小时见过小女孩屁股，也没啥印象。现在只是匆匆一眼，咋就还记得？女人的屁股！他摇摇头，拿起床头《三家巷》，周泉和陈文雄的故事突然没意思了。有意思的……

这一夜，他没睡，闭眼，一个大白屁股在晃，睁眼，所有的画都是那个大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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