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她那活泼可爱的性格招我喜欢惹我喜爱、她那如空谷幽灵的气质让我深深着迷不已、她的一颦一笑都使我心头被万千波浪涌过般舒服。

                                                                                                                                                                                                                                       ——题记

  在我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喜欢过无数的女生，但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女生像我的初恋一样使我难以忘怀，至今想起来，脑际浮现的仍是她的音容笑貌。所以，我觉得这段属于我的第一次的恋爱应该要多写，也算是自己对于过去的爱情的一种交代和告别。但是每每想起这段感情，自己心头犹如千万枚针穿过，密如细雨，仿佛心头在流淌着鲜红的血，还有那种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的疼痛感十分真切。我知道，这是我的初恋情结，也是我至今无法释怀这段感情的原因。

  父亲在我从小学升上初中的时候，做了一个出乎我预料的决定，决定把我送回他以前念过的老中学读书。这样一来，父亲也放心我不再会跟那些狐朋狗友四处惹是生非，更不会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至少在那所我父亲念过的老中学里，在那所叫做光坡中学的学校里，封闭式的寄宿生活会让我野狗一般到处游走的性子按捺下来，或许，一石二鸟的事情发生也未可知，比如我那因为贪玩而下降的成绩会像我小时候学前班考了两个一百分一样再次发生呢。人世间就是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导致许多的巧合和相遇，一切都像在上帝的手中操作着，每个人的生死和一生命运，又像打牌一样。我和她的相遇，便是在上帝的手中玩弄着的巧合开始的。

  那是那年最炎热的夏天，报名过后紧接着的是一个星期的军训，我们站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流着像蚯蚓一样爬行的汗水，我们稚嫩的脸蛋在太阳的化妆下变得黑而发亮，后背胸前的衣服上分明的显现着一滩滩因为汗水沾湿的痕迹，我们虽然戴着用来遮挡太阳的鸭舌帽子，但是头皮很清楚地感觉到热辣辣的难受和被太阳热度穿破鸭舌帽子的灼热感。十分的不可多得的休息时间是我们最欢愉但又是最尴尬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刚刚来到这里，陌生的面孔对着陌生的面孔几乎无法攀谈，因为军训脸上总是显得十分的疲惫，耷拉着脸，只能坐在树底下乘凉和喝水。年轻而貌美的班主任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姑娘，出来便接手了我们班——初一（2）班，她显得十分的兴奋和热心，关心每一个同学和跟他们聊天解闷以解除开学以来几乎一贯的尴尬环境，当然，胆大的男生就会和一些女生开始交流和打闹。

  “范冰冰”“范冰冰”一个男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那时候是下意识的好奇，心想：哪里来的范冰冰，谁在哪里乱叫？出于一种奇怪的好奇心理，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目光，我看见，在一棵离我不到十米远的树底下，一个男生正在和一个女生打闹，而这个女生，就是后来我的初恋。那个女生皮肤白皙，头上绑着一个马尾，穿着打扮还是小学生的样子，一条白色的半筒裤和一条深红色的短袖，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杯在喝水。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像天使翅膀上的羽毛一样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是天使一般的美丽和使人入迷。她笑着，十分的羞涩，倚着那棵大树的她一下子跑进我的眼眸里，然后慢慢走进了我的心脏，那一刻我全身像被点击了一般，麻麻的，无力反抗的。我不好意思盯着她看，又生怕她转过头看见我在看她，于是自己立即底下了头，将手中的水壶里的水喝了个底朝天，但脸上还是热辣辣的发烫，我甚至觉得我的脸蛋已经比天上高挂着的太阳还要烫。因为遇见一个人，在这样不懂爱情又心生萌动的年纪里，我注定是要给她看见一次我的勇敢的，注定是要让她知晓我有多爱她的，只是结果就跟上帝安排的一样了，没法打破和逃离，无奈认输。

  我第一次记得一个人的微笑，是那么的美丽和动人，这个微笑无数次在我心头荡漾开去，感觉每个梦都是甜甜的，像冰淇淋一样。第一次自我介绍，我浑身发抖，但是还是要装出十分平静的样子，可脸还是那么不争气，又再一次绯红了，没有多少人记得那时候矮小的我。现在同学聚会，老同学见了面，总是一番热情交谈，我却不是，摆出一副脸严严的样子，因为我发觉现在还是我最矮小在众多同学当中。原来，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一点改变，这是我所庆幸的。那次班主任组织的自我介绍，使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和她的声音，她的声音那么美妙动听，像歌声一样、像夜莺唱歌一样、像清泉流过石头一样，我竖着耳朵听着她的自我介绍，然后脸上笑笑，使劲给她鼓掌，因为我喜欢这个声音动听、笑容灿烂的女孩。我仔细看清了她的脸，十分标致的模样，唇红齿白，圆圆的脸蛋和那双如同水晶一样楚楚动人的眼睛，水汪汪地在眼眶里打转，我想：这一定是一个绝世的美女，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貂蝉一类的人物，那配得上她的只有吕布一般的英雄。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要为一个女生所拼命用功读书，想让她关注到我，想让她知道有这样一个我，一个腼腆而害羞的男生。这次自我介绍当中，我不仅记住了我喜欢的姑娘的名字，我还记住了一个男生，他用他镇定自若的神情和精彩的言辞博得了一片掌声，同时也让我对他印象深刻。他叫阿洋，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拿过区里三所中学第一名的男生，也会打一手的好篮球，学习和运动都相当满分的他后来常常成为我们班女生讨论的对象。可他，还是我的好哥们。

  我的好哥们——阿洋，因为跟他一起玩耍，受他影响比较多，比如说打篮球，我打篮球就是因为他教了我，所以我就每天在篮球场上跟着他混，但是又因为身材矮小抢不到篮板球而苦笑不已。他上篮，我拦人，一场球赛下来常常是他得分最多，我是助攻最多。人生如果有一些无奈的话，或许，这个算是我一部分的无奈吧！没办法，谁让我矮呢！哈哈！！！我的篮球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初二有一次期中段考的时候，我们男生趁着晚上有一点闲余的时间就跑去打篮球，就是那一次，我摔断了左手，像个杨过一样把手藏在衣服里去上晚自习，那个晚上我极清楚地记得，她笑着看我，那眯着的眼缝和笑起来的样子是多么的让人心神荡漾。我因为摔断了手，第二天还要去考试，那是我最拉分的科目——英语，也是我班主任最看重的科目，万一我因为这一次受伤就不去考试了，我不敢想象我的成绩会在班里掉成什么模样，我更不敢想象做为兼英语老师的年轻而貌美的班主任会是怎样一副神情，我仍是坚持着考试了，只是考场的监考老师严肃地问我：手怎么只有一只？我说：昨晚打篮球摔了。老师不依不饶地再问：可以伸出来吗？我说：搞笑。其实那只左手的骨头已经移位了，肘子这里已经变得红肿起来，但我还是坚持要来考试。老师开始怀疑我，他左看看右看看我，问：你是不是想作弊？我忍着疼痛说：试卷都没发呢。老师看着那只垂下来空空的袖子和我痛苦的神情，老师相信我了，他走回讲台开始发卷监考。我的篮球爱好从此停止，因为那一次摔跤，我成了惊弓之鸟，篮球场上再也没想出现过我矮小的身影。

  为她努力，是我整段爱情里最主要的一个点，由着这个点慢慢开始扩散，发生着许多小故事穿插其间。那一次军训的我的不经意的好奇，让我从今往后记住了她的容貌，渐渐地我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在班上的一言一行。我观察她和别人说话的神情，笑起来的动作和读书时的模样，我观察她走路的样子和体育课时跑起来像母鸡摆翅膀一样的姿势，都使我有了一种秘密，属于我一个人仅有的秘密。我不告诉任何人，我喜欢她，除了每天晚上在宿舍跑到阿洋的床上和他聊天讨论她以外，我几乎没跟任何提起过这个美丽而动人的姑娘。阿样很喜欢和我聊她，阿样提出她的时候眼神里放出奇异的光，同我一样激动地谈论着她在班上平时的表现和故事。班上是一个公共场合，除了老师以外，下课的时间，是极为的随意的，一群男孩子和男孩子在疯狂地打闹追逐，一群女孩子和一群女孩子总是坐在一边聊天发笑，当然，八卦也随之而起。有同学传言：阿洋和她是一对，他们两人相互暗恋着对方。这是当时的一个持续时间较长的话题，这个八卦也一直让我十分的头疼，我更加努力地观察她，但是我却没有发现她和阿洋有任何亲密的接触和互动，传言总是不攻自破的，谣言止于智者也是对的，她和阿洋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我看得出来她至少对阿样有着一种感情，不论是不是以爱情为前提，都算一种情感的滋生。我极力印制着我，阿洋是我的哥们，她是我最喜欢的女生，他们即使在一起了我也无话可说，更不能阻止劝拦。庆幸的是，我们都年轻，对于爱情只是心生爱慕而不敢表达，生怕被拒绝而又怕错过，总是在犹豫不决中保留着对心中所爱的那个人所有情感，这是极美好的情感，也是极纯洁无污染的情感。

  我跟她第一次真正的说话是在一节课上（具体上什么课我也忘了），我把写满我QQ号码的字条扔得漫天飞舞，落在脚地上和同学的书上，而我给她的，是我专门投掷过去的纸条，内容当然不敢相差太多。我看着她捡起纸条，心头猛地一惊，然后她打开了纸条阅读，心头又再次一惊，仿佛清明过后预示着春天真正到来的那声雷响，我的喉咙开始卡住一样难受，全是燥热起来，如坐针毡一般不安。她看完后，回过头看着我，笑着说：这QQ号码是你的？我假装镇定地回答：没错。那是我跟她第一次对话，也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心灵体验，过后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的心情，让我反复地回味和品尝，这是初恋的感觉，是那么的神奇和美好！

  我胆大如虎，我开始出现在她周围或者向她在的地方故意的靠拢，尽可能地找话题和她聊天，如果那里有一大群女生，那么我会和她们都聊天，但是我的眼睛是看着她的。我为了不让其他敏感的女生揣测到我的心思，我将我们班的女生逗了一个遍，无论是开玩笑或者是和她们打打闹闹，我都是第一个最佳人选。但是，这也让我倍感苦恼，因为她们觉得我无缘无故地挑逗她们像耍流氓一样惹她们讨厌，所以我也成为了女生当中最不受欢迎的男生之一。她们常常会说我疯疯癫癫的，每次我听见她们说我疯疯癫癫我总是一笑而过，但是心头却是如刀割般地难受呀！没有人知道我为她做过了什么，只有我清楚地记得。所以许多年以后，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忘，我虽然失去了她但是我也不能忘了这些，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对于我来说最宝贵的一份财富，那将是我一生当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一次下课后我百无聊赖地在讲台上用粉笔画画，她突然跑起来跟我说我的堂妹找我，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看见那双清澈动人的眸子里映着我的样子，像水中盛开的花朵一样。我的堂妹，家住在光坡，小学在光坡中心校念书，而她小学也在光坡中心校念书，因为她的外婆家就在光坡中心校里面，所以我的堂妹和她是老同学。老同学找老同学是很正常的，但我是我堂妹的哥，我堂妹找哥也是很正常的，而我又跟她在一个班上，所以故事就发生了。那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和面孔，原来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胜出千万倍，五官标志，皮肤白皙，头发乌黑像丝绸一样。她那活泼可爱的性格招我喜欢、她那如空谷幽灵的气质让我深深着迷不已、她的一颦一笑都使我心头被万千波浪涌过般舒服。我发现我爱上她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我对她的喜欢不见消减，甚至比当初更为热烈和深情。我跟她也慢慢成了好朋友，熟络到无话不说、无所不谈的地步了，我始终围绕着她旋转，以她为轴，中心永远就是她，只要轴不脱离，我是一直旋转下去的。传言也没有断过，关于她和阿洋的一切传言我总是笑而不加评论，但是氛围有时紧张有时轻松。紧张的是我生怕她就会跟阿洋在一起而白费了我的良苦用心，轻松的是她很少主动找过阿洋，几乎是没有，那么竟然没有交流何来情感的发展，我便一百个放心地继续围着她转，像个陀螺一样。我每天会给她写小纸条，一开始的时候，传小纸条像地下党工作人员接头一样，要见着面互相递给对方，然后偷偷摸摸地拆开阅读。有一次我跟她的纸条被班上一个好事的同学盯上了，他专门跑去垃圾桶翻找出来被我们撕碎的纸条拼起来然后在班上大声的宣告，说我跟她怎样怎样，为了这事，我还特地跑过去安慰她，那时候我还没有她高，矮小的身材站在我心爱的她面前却不感到丝毫的自卑，我跟她说：别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于是，我们依旧传着小纸条，依旧热烈地聊着天，依旧给彼此一个灿烂如花般的微笑。小纸条的事情被好事的同学知道了以后，他大声的宣告使得我们不再是“地下接头”工作，而是光明正大的把纸条扔给对方，无论上课还是下课，纸条永远是联系我和她情感不断的一条重要航线，在这条重要的航线上，我们扬帆起航乘风破浪高歌猛进。我感谢着那些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各种各样颜色的小纸条，上面写满了我最真心的话语和最炙热的情感，无数次地想起那些快乐的日子时，我总是动情不已地说：小纸条的爱情。小纸条像迎风飞翔的蝴蝶一样，在课堂的上空飞舞盘旋，我跟她在日复一日的纸条聊天中探知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和喜怒哀乐，她与我分享的像雪片似的故事哦！我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爱情河流里的一片欢歌笑语，要留给美好明天里的我、光辉灿烂里的我，骄傲地留恋和回忆我的曾经，我的曾经因为她的出现而抖动的整个青春年华。

  我的成绩出现了我前所未有的提升，让我一下子在班里成为了一个积极的学习份子，我也一下子闯入了班主任的视野，像鹿走进了猎人的捕猎范围内一样。班主任开始把我跟阿洋和一些学习比较积极成绩比较优秀的同学一起培养发展，我们渐渐成了办公室的常客。我记忆没出错的话，有一次有一堂英语课，班主任是安排我和阿洋两个人一起评讲试卷的，当时我的腿抖得筛糠一样，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要坚持着讲完我负责的内容，讲完的时候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得如同解脱了一身沉重的枷锁一样。被老师看重，家里的父母听了十分的高兴，每个周末回家，母亲总是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辜负老师的一片良苦用心！我点着头一声不响。每次考试科目试卷一发卷子，大家第一个感兴趣的都是老师手里那张成绩排名表，我能清楚得看见上面我自己的排名和其他同学的排名，当我看见了她的排名后，我总是免不了去挑逗她一番，说比我低了几名分数又少了我几分等等。她听了我的嘲笑后表示一脸的无奈，又是气又是恼，用书本或者拳头轻轻地打我，那力度，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相反我感到一丝丝的舒服。她对我的这种轻微力度的拍打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这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给我的，别的女生自然给不了这种我被打也能当成一种幸福的享受的回忆。我常常念叨着，她离开了之后我就再也没人管了，她不再打我了，我总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那双嫩白的手像棒槌一样砸在我的身上，力度却是绵软得如同棉花一样几乎没有疼痛感，我很喜欢也很享受着她打我时的那几秒钟，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最妙不可言又是最幸福简单的时光，虽然短暂到只有几秒钟，但是，已经足够了，我发自肺腑地说一句：对于我的人生幸福追寻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

  初恋的味道像冰糖融化一样，那种甜蜜是慢慢扩散开的，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她对于我的重要。我时常在课堂上回过头看她，看她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作业，那一副认真的模样着实叫人喜爱，看着她抬头对着黑板摘抄笔记，那笔在她右手挥动的样子也十分的美丽，当然，这都是我在她不觉察的时候偷偷进行的。无论换过多少次座位，在班主任编排座位表的时候，我心中无数次的产生一种冲动，想告诉老师我喜欢她的这个秘密，以乞求班主任大发善心满足我这个不可告人的冲动。然而，我并没有去说，我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我想，只要她在这个教室安静地坐着学习，只要她还在这个学校出没，那么我就能找到她的影子。所以，我每天上课都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然后自己心头进行着别人不知晓的激动或者忐忑的体验，这是关于初恋的。我的小秘密还是被老师发现了，这个老师后来夸过我写文章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还在我的日记本上写着一行对我来说是极高的评语：有小说家的潜质！他就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那时候我转过头看她，老师也看见了我，由于回头频率过于频繁被语文老师给点了出来，说：你这么喜欢看小晓，不如就搬过去和她坐在一起吧！我当时听了不觉脸面通红地低下了头，心里一阵狂风巨浪侵袭而过。夜里，月光幽幽地洒在窗沿，窗沿上就犹如抹上一层水银一般发亮，宿舍的后山的竹子黑影像鬼在冲你招手一般可怕，我那时十分的胆小，睡觉从来都是把被子盖过头。有时候实在睡不着了，就在被窝里回想今天学过的英语单词，把它们一个个拆分开来再组合并说出它们各自的意思，往往是拆着拆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有她的美好开始！

  我的英语成绩在班上还勉强可以站得住脚跟，我的成绩也是刚好中上这样子，但是我身上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拼劲和敢想敢干的冲劲，所以班主任就安排我早上带着一班的人朗读英语书里面的文章和单词。每次我朗读文章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偷偷瞥一样她的位置，就看见她在看着英语书小声的跟读着，那两片小嘴一张一合像蝴蝶扇动的翅膀翅膀一样使人着迷。班主任在外面巡视着，我极快地又收起我的目光继续带读，但是下一个单词，我常常就停顿了好一会支吾着。许多人都说我傻，班上所有的女生都公认我是最傻的一个人，但是她从来不这样骂我，我知道，至少在她的心里，我没有给她很坏的印象和还不算特别糟糕的为人。没有人知道我挑逗了一个班的女生是一个烟雾弹，没有知道我只是因为不让其他人察觉到我喜欢她而那样做，包括她。我常常在早上或者傍晚快要上课的时分迫切地盼望着她的到来，每一次她迟一点我的脑子都会想得很多，但是只要她一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校门口拐进教学楼的楼梯，我那颗复杂而又急切的心就彻底地被抚平下来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激动，我知道这是在乎。

  她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女生，拥有着天仙一般美丽的外表是其次，重要的是她身上如同空谷幽兰的气质。后来，我从她日常的日记中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和最近一段时间的感悟，我也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她的故事。原来她的家不在这里，她每个周末都会回到防城，要先在镇上搭车然后一个人走一段路回家。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知识份子，她生在一个教育家庭，所以父母对她的希冀很大，她的梦想很沉重但是家庭给她的爱支撑起了她的梦想，她愿意为了她的父母而不懈努力。由于父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给她做饭，所以就打算让她来光坡再读三年初中，就先暂且住在外婆家，她答应了。结果，我和她相遇了。上帝之手无意的一个安排，却从此揭示了我整个人生中最不可或缺的一段美好记忆就在此发生。有时候我自己平静地想想：人生不过是生老病死而已，不就是一场因为错过而遗憾的爱情吗？我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但是正因为人生的生老病死和仅有一次的体验，我不可能遗忘，我只能选择一个最适合的方式和她告别，和过去告别，从此，记忆和她都被尘封起来，绝口不提。而这个最好的方式，就是现在我用文字记录下来，以后死了留着带到地底下，到了地底下我也要记着她，我也要记着我生命中发生过的第一次属于我的爱情。我跟她的交流不仅在纸条中越来越频繁，而且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无话不说，传言她和阿洋是一对还是一样在班里弥散开来，所有同学都认为班上这个最美的女孩应该跟班里成绩最好的男孩在一起，同学照旧是开玩笑似地说着她和阿洋，而我跟她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阿洋出现破裂，还是一直保持着很稳定的发展。我夜里还是和阿洋提起她，我说她美丽的外表，长而乌黑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笑起来像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都叫我浮想联翩。阿洋还是听完了之后长长的噢一声，然后笑着夸她的气质不凡、心地善良，是一个好女孩。

  很久后的一个晚上，阿洋才跟我透露说他也喜欢上了她。我听了心头突然一惊，从来没有感到过的害怕和惶恐不安，但是我还是强忍着听阿洋跟我叙说着他什么时候、怎么对她产生的好感，又是怎么发现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情感的萌发到强烈的碰撞在心头的。我一语不发陷入了沉默，心头顿时感觉如同群马奔腾过一般慌乱，然后无奈地笑着说：挺好的，挺好的，我支持你！阿洋也陷入了沉默。就这样，两个人因为喜欢上同一个女生而在陷在深深的黑夜中，沉默着，叹息着、苦恼着、心绪混乱，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