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校服到婚纱，从来都不可信！”L小姐愤愤的说，完全无视了周围翻白眼的我们。“我们走了五年，结果呢？Z一句话都没有，跑到台北就说了分手…”L小姐重重的拍了下大排档的桌子“当年他追我的时候，说什么一辈子…做不到的事就别说啊！要分也是姐甩他啊！”

      我抢过她刚开的酒，刚准备训她喝了太多，就被她一脸可兮兮的表情给折服……我不得不心软，“大姐，别闹腾了。”

      “我今天失恋，心里难受，我就要喝酒！我发泄完就好了……”

      于是那天，她一个女生就坐在街旁的大排档又哭又叫，我们另外三个人就一手拿着烤串，一手遮脸……

        他们两个一直很安稳，谁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谁都不愿体会，而现在他们也休会到了。

        还记得高一开学，他俩前后桌，整整一个学期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几句话，L小姐大大咧咧的,而Z先生很正经。L小姐跟他说第一句话时，Z先生却给了她一个白眼，这无疑是一大盆冷水从前一秒还嘻笑的L 小姐头上浇下来，这让L小姐再没主动对他开过口。

        高二开始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Z先生很直接，开口就是“你做我女朋友。”L小姐吓懵了，点了点头。

        后来听L小姐说，他语气中都没有疑问，而且一脸超自信的样子，不容她拒绝。

        那时她总调侃“我只是不好意思让你下不来台。”但只有我们知道，L小姐在军训时就偷偷说“诶！那男生是不是有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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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同学，你们到底怎么啦？”我气冲冲的跟Z先生打电话，我这边的女士闹得很，对面的男士却很安静，静到我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台北下雨的声音。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就是不爱了。”

        我一下子僵在那里，转身看了看被两人抬着的L小姐，她的精致妆容有点花，目光没有聚焦，不知在看哪里，嘴角残留着烤串上的孜然粉，很是狼狈。

        电话那端又有了声音，“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杯温水，她房间衣柜左边有条粉色毯子，帮她盖一下……”

        我心不在焉的嗯着，几秒后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她喝酒了？”

      我突然很心酸，“你明知道她会醉，为什么不来拦着她？你明明这么懂她，怎么会突然间不爱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异地恋也可以过的很好，即使分散两地，但是，我这一年接受事实了……”

        那一刻我听见L 小姐喊着他的名字。

        “我没有那么爱她了，我知道她也是，为了维持这段虚无感情的她明明很累却不肯承认。”

      “可能她还是很爱你呢？”

      “她是个好女孩，但我们不可能了。”

        那天我才明白，爱一个人爱久了会当作习惯，几年后，这份爱变得越来越淡，习惯只是习惯，不再贴有爱的标签。

        后来我挂了电话，听见她喃喃的说“姓Z的，姐不会因为你掉一滴泪…”然后她就哭了，由抽泣变成哀嚎…

        这是我见过的最华丽的打脸，却心酸的让人笑不出来，待其他朋友走后，我留下来照顾泪痕未干的她，我也泪流满面了，因为我也曾爱过一个向前走不回头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