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农村,春夏秋初,是要把牛带到山上或田间去吃草的,谓之放牛。从诗句“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等句子中可以看出,历来放牛的任务,一般由孩童们完成。
小时候屋场里一般两户人家合养一头牛,我家与细军家共同养着一头黄牛。细军家与我家相距很近,我们也是远房表亲,放牛的任务,就由我和细军轮流完成。
我们屋场在村里最东边,东、南、北三面环山,西面也是稍微低矮的山坡,即使西面,与相邻的庄子相隔也有一里多的山路。
我们那里的山,浑圆起伏,并不陡峭,属经典的江南丘陵吧,屋场的房舍就在其中一道山的南坡,山的北面缓缓向邻庄的伸展,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田垅,山北面与东北面山上原来种着茶树,也有一些开垦出来的庄稼地,南边山上种着乌桕,东面的山绵延起伏,一直延伸到邻村去了,也种着乌桕树。
老克、军祥、星和等是我的铁杆放牛伙伴,老克家养着一头白色的水牛,军祥家和星和家的都是母黄牛,我家的是一条憨厚强壮的公黄牛。
我们最常去放牛的地方是北面山上,那里有些茶树并不高,甚至没有茶树的踪影,波浪状起伏的山上长满了草和一些權木,很适合放牛。有时也到东面的山上去,东面山上小乌桕树下也长满了青草,只是路程稍远些。
每次我牵着牛,来到北面的山上,总会遇到众位伙伴,我们把各自的牛放在山坡上,让它们自由地去吃草,我们便坐在一起聊天,有时也拿出备好的扑克牌,打起扑克来,谁打输了,就去把离开我们最远的牛牵到附近来,以免离开我们的视野。
放牛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系在牛鼻子上的缰绳尽量留长一点,然后把缰绳系在草地上的小木桩上,让牛在一小块草地上吃草,几个小时,牛也能吃饱肚子,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忙别的事情,但这是有点风险的,一是缰绳可能缠住權木,使得牛能吃草的范围越来越小,二是牛可能挣脱缰绳,随意乱跑。记得我有好几次满山遍野到处寻牛的经历,因为山势起伏,山谷山脊相间,找到草丛中的牛并不容易,更担心的是牛跑到山脚下去啃食别人家的庄稼,这可是要赔偿的。记得有一次傍晚,我翻山越岭一两公里,才最终把我家的牛押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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