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早就知道,这红尘原本就是一场堪忍:也许,我来,就是为了赶赴这场错过的童贞。那至高挂在云端的白云苍狗,花儿与少年。
在渡河的那夜,打失的灯火中错过的流星与眼眸;那阴影中的面庞和漩涡中揉搓已久的花瓣;那白色浓雾中铁桥失去的坚硬湿冷的河岸;那尺蠖般缓慢游移的注定斑点。
那一刻,时间尖叫。
在那个地点,莺飞草长,方向撕裂。在父辈巍峨辐轮的停转中,我们佩戴家族的徽号,鸟雀失声,沙枣树肃立。日月退位,核弹顿时清场。那致命的意外,那场生命的伏击,那惊鸿一瞥的凝望,也许语焉不详,就这样给生命以尖锐的内伤。
曾撕碎方向与时间的风,已然原谅铺展过早的绿色婚床,吹皱最初的春水;那如莲的孤寂,已然在雪线以上,在冰雪中碧绿鲜白,进入冰河时期最繁复的盛开。
时针不停的轮回,每当静夜,合着心房血液的节奏,你可以拨回出发的原点,重复的节奏依然,但已经不是昨天。
大风从南刮到北,从北刮到南,在星辰的调皮咋眼中,何似你的最初的侧首嫣然。
那些短暂的相见与长时的分离,已经如此遥远。在深长的梦境中醒来,眼角有泪,心中有诗:在匆匆分别中,人已老去;在短暂相逢中,何妨一瞬千年;在物是人非中,轮回的斑驳车辙已渐行渐远。
我已经把一期生命轮回,作为牺牲供奉在爱的祭坛。今天,我不怯于在一帘幽梦中献祭———堆积一些结晶七彩的时间,这些冥王般的钻戒,这些夜空的舍利,让他躲深处独自新鲜。
秋已来临。
秋雨报道凛冬将至,报道季节的轮回即将枯萎。我的语言构筑的不是秋日的私语,不是单调愁人的雨滴,不是秋日林荫的落叶。是超越喃喃念诵的光滑念珠,是月凉如水的静静怒放,是七宝池前蜡炬叠落的莲叶脉动,一层两层,乃至千层,需要千年以后的轮转。
甚至更为长久。
但终将宇宙做成果壳一般的飞船载着你,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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