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与一

第二十七章 母辈

母亲是二十一岁嫁给做瓦匠的父亲的，好像那时起就没有再想过些什么。

生了姐姐和我两个人之后，就做起了家庭主妇。

日子渐渐过了下去，柴米油盐从一个中心转到另一个中心，渐渐有了模样。

母亲的记忆力极好，邻村的人都认得，就算是十里八乡的人 母亲也记得。

最喜欢是母亲和姨娘聚在一起的日子，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会碰到好些熟络的人。

从哪家的媳妇聊到哪家的儿子，讲着家长里短的话，讨论着人情世故。

有时，同她们一道出去，总能遇见好些熟人，同龄的姨母辈，年纪约莫是和母亲姨娘相仿。

“哎呀，这是你家的儿子啊？”熟络的对话，我似乎已经听了无数遍，从每一个文字到说话时的音调，一直到语气神态，我大概能猜出来，也能模仿出来。

现在，依然会和母亲，姨母一起出去。话音还是如当初一般鲜亮，穿插在人间烟火的小街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