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杯的淘汰赛开始的时候,我的生物钟就彻底凌乱了。晚间8点便洗漱就寝,闹钟分别定为23点40分和23点45分。好在德国和阿根廷都只用了90分钟就顺利结束战役,于是我还有1个半小时的补眠时间。闹钟会在3点40分奏响美妙的音乐。
然而,美好的设定只此一天,人的入眠时间很难标准化成严苛的表格。
5日那晚,熄灯之后,任我使尽所有方法也无法顺利入眠,想必大脑里已搅成一锅粥,胀痛却还可以忍耐,耳朵里依旧嗡嗡作响。
索性不再纠结,侧身起来阅读村上春树的《1Q84》。它们在我的书橱里原封不动放了三年,直到前两日才想起来拆阅。天吾。青豆。小小人。空气蛹。故事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力,仿佛要把我吸进那悬着两个月亮的世界。
6日,哥斯达黎加凭借门将纳瓦斯的出色发挥将橙衣军团拖进点球大战。
许多人说,这是一场沉闷的比赛,可我说,这是一场精彩纷呈、处处存在惊喜又处处存在惊险的战役。也有人说,这就是罗本和纳瓦斯之间的战争。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可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将我体内的能量掏空,使我感觉空虚、乏力。心情指数一落千丈。
7日清晨起来便感觉身体不适,流鼻水,打喷嚏,口干舌燥,就连眼里也含着泪。
站在洗脸池前的我竟然还感觉到轻微的晕眩。
当身体里储备的能量在不断减少的时候,人的情绪就会变得很难控制。十年之间经历的点点滴滴又忽的浮上眼帘。虚弱。不信。不甘。战斗。失败。挣扎。抵抗。出走。妥协。和解。这是自己与自己的战争,最终签订一份秘密协议,从新开始。
午后,窗外,阳光普照大地。我将相机收入双肩包中,还不忘检查钥匙、手机、公交卡、旅游年卡是否带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只是要出门晒晒太阳,将身体里那些陈年的霉菌除去。
刚走到公交车站,便迎面驶来一辆701路,终点站是环湖路东湖。
走入东湖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荷花池。当人们举着高级的单反相机对准荷花的时候,我被这幅看似有些凌乱的画面吸引。说不清它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径直走到行吟阁游船码头,询问工作人员下一班船的起航时间。却得知大船刚走,而下一班船是15点30分。也就是还得等40分钟。
如若在平日,大抵说什么也不会等的,可今儿不知怎的就打定了主意要去磨山。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帮一对老爷爷拍照,和工作人员聊天,逗弄工作亭边的狗,还不忘拍下自己的影子。
工作日,游人稀少,且此番乘船去了磨山再无船返航,只能在磨山外乘公交车离开。这倒正合我意,本也离家不远。
说起磨山,我还从未独自造访过。只是春日里偶尔会和父母到此踏青。坐索道。玩滑道。然后坐在小店外吃一颗卤鸡蛋和三根肉串,行程便宣告结束。
磨山景区到底有多大,又有什么可玩的,你若问我,嘿,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哑口无言。
不大不小的游船上只我一人独享。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白云。清风。
看见那天上的云了么?仿佛仙外来客。
梅园码头。
如果没有乘坐这艘船,我大抵此生都不会经过这里。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烈日当头荷花开,便是到了吃新鲜莲子的季节。
每一次和父母游玩磨山都由此进入,却对它没有多少印象。更不记得入园即是一大片荷池。
快看快看,墨绿色的叶子拼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像……米老鼠的头?嘻嘻。
喔,云,天边的云。你是那样的美。早几年,武汉的雾霾还不甚严重的时候,只要是晴天便能看见碧蓝的天空中挂着几朵飘逸的白云。时而可爱,时而诡异。可如今,在市中心想看见变幻多姿的云朵怕是愈来愈困难了。
一步入荷园,就被它惊到了。这我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艳的白莲,虽说不上它的品种,却爱极了它此刻悠然自得的样子。
看见蜻蜓的那一刻,我忽然就开始怀念小时候。也曾用双手轻轻捏起蜻蜓的翅膀,将它送到眼前细看它的眼眸。院子里,除了绿头蜻蜓,还有五颜六色的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更别说草丛里还有蚱蜢、蛐蛐和癞蛤蟆(也不知它们躲在哪,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吟唱高歌)。
可惜,外公外婆留下的祖居不在了,连院子都已化作一汪湖水。
他们离开很久很久了……
第一次见到淡黄色的荷花。全园也只此一朵悄然绽放。
走在成片栽种的荷花丛中,冒着被太阳晒干的风险,流连忘返,直到忘却了尘世间所有的阴晴圆缺。
离开的时候,我又特意去拍下这座小桥。不知是否可以连接过去和未来,又或者能带我去看看2Q14年是什么样子?天吾和青豆最终回到了现实中的1984年,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对于人的一生来讲,诚然结果十分重要,但曲折繁复的过程也不失独特的韵味。
生命如此蜿蜒。
最后,借由品冠的这首歌来结束今日的旅程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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