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一九七二(再序)
还没想好怎么写,所以只好一序了再二序,我也没办法,脑袋里装的事情、人物、线索太多,一直理不出头绪,倒不出,写不了。想的多了,又被失眠和烦躁困扰,也常常迷失于现在和过去的时空里。
也许真的要让活过六十岁,把那些坛坛罐罐的陈年旧事都消化了,才能写的出。
下午跟女友去一家有特色的店,有金银玉器,服饰,文玩,家饰。有文青,有故事,也有点油腻。
她的朋友在那里,目的是带我认识认识,学习学习。
但尴尬的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去交流,无法有效的组织语言——这算是麻醉后遗症么?
不到一小时我就借口身体不适告辞,不是借口,行走站立甚至坐久了,做过手术的腿就会肿胀疼痛,真心是坐不住想要回家躺。
在回去的路上,女友很不高兴我的表现,批评我不会说话,闷在那里,不知究竟,不知所以。
开始我还反驳两句,后来也恼火了,一声不吭做一潭死水状,保持距离,生人勿近。
还在路上时,看到微信群里有人转发英文“休闲”新闻,再看微博,已是遍地无语。如此等到新华设的文章,再看到那一段,恐惧竟然占据了一身。
作为一个生于一九七二年的人,严格意义上是没经历过那场劫难,但是也受到了浩劫飓风之后的影响。
在农村,被穷困所逼迫,被饥饿所吞噬,这是八零九零后无法体验也无法得知到的残酷真相。
就像儿子还小时,跟他讲我小时候在煤油灯下写作业久了,都会被骂浪费灯油。
儿子开口就说那你怎么不打游戏。
……
我实在无法忘记自己跟猪吃一锅的食物,常常都是饿着的,生病没钱去医治,拖到发烧,拖到肺炎,反复肺炎,几乎死在猪圈……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人性之恶,因为母亲是精神病患者,被大人蔑视,被同龄孩子欺辱,被老师侮辱,就像我是个吸毒者,一个艾滋病患者……
那时候,腊肉已经死了好几年,其实万物已经开始复苏,只是曾经的残酷寒冬太久,太久。
我是如此害怕历史的倒退,不是因为觉悟高,思想被启蒙,只是怕穷,怕恶,怕饿。
如果来天府之国来走走,你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样富饶的土地上,怎么可能发生饿死成百上千万的人类惨剧。
还是在和平年代,没有横店的日本鬼子,没有反冻派刮民党蒋盖石。
父亲为了自己不被饿死,为了家里的兄弟不被饿死,在十六岁时被迫远走西北。
这些事情都是我想要写的,每一代人,哪怕是再平庸,都有历史的痕迹。
而这些痕迹却正在被刻意的否认,篡改,甚至美化。
等我们这一代人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父亲在电话里说。
从自私的角度讲,我应该、有责任把父辈们的事讲述给自己的孩子:我们是从哪里来,我们何以成为现在,你怎样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诚然有80后通过读书了解,但所谓的感同身受是一种自欺欺人,就像我躺在手术台,你特么说感同身受……
同学,那是隔了千百亿光年。
我仿佛突然坠入终结者的片尾,黑暗裹挟着旷野,不知未来的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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