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刚出生就拥有了第一道伤疤:肚脐。
亲子关系是我们在这个世界要面对的第一个冲突,接着是他人与我,世界与我。
当冲突在合理可控范围内,可以达成内在的自省,从而使自己与世界步伐更为一致,而当冲突超负荷,我们会生病。
生病了,就得治。
1、关于恐惧和孤独
“恐惧是生活转变的摩擦力” 。
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就像里尔克说的那句“恐惧使我从内心里瘫痪了”。
我们害怕将自己置于一种全新的陌生里,那是因为所有的陌生都会让人感觉孤独。
这就是大多数人愿意沉溺在“自我的舒适区域”的原因。
忘了是哪部电影,讲一个在狱中呆了半辈子的人,临近出狱那天,他自杀了。他不知道在外面如何生活,他想跟一群和他一样的人在一起,也许外面有关心他爱护他的人,但是,没有人理解他。
越恐惧,实现转变的速度和困难也就越大。
然而,孤独和恐惧都是不必去对抗的东西,我们要把它们抛之脑后,感受它但不要沉迷,面对它也不必抗拒,哪怕它如影随行。所有的对抗都会使我们走上另外的极端。要么直面自己的无能,要么堕入忧郁悲伤的深渊。
我们需要明白,这世间有人跟你一样孤独而心碎,我们是各自私人的孤儿,但我们也永远在一起。
想起迈克尔坎宁安有句话“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却是血缘至亲”,在相似的苦难境遇之中,这种精神上遥远的相互慰籍,会帮我们渡过每一个难关。
恐惧和孤独有时侯还会为我们带来焦虑。
我们焦虑时会做些什么?
努力去抓使自己感觉熟悉并安全的东西,酗酒者去喝更多的酒,基督徒更频繁的去祷告,像我就会更加严格遵守自己的日常生活规律。这是我内心的信仰体系。
然后就这样,等它们自己弱化掉吧。
同时保持信念:焦虑只是我们脑海中的一小部分,不是真理之声。
2、关于世界和我
每一种情感都是我们强加给陌生人的。比如我当街摔了一跤,我开始想像每一个人的表情,并设置对白。“嘿,这个漂亮姑娘摔了个狗吃屎”,“天啊,一个成年人居然会摔交”。这种想像让我感到难为情。
再者,我真的很喜欢伦勃朗的《三棵树》,可能是我最爱的一幅画,我每次盯着它们看都会陷入某种幻境,我开始想像那些线条那些色彩那些故事那些情绪那风吹的方向那远处的村庄。
其实,这种对他人的强加,跟我们在欣赏一副名画看一本书时的感觉无一二致,我们带入的都是自己的情感。
所以,我们对别人,别的场景所有的想像,不过都是些自己内心的幻境。
此外,每一种现实也是我们强加给世界的。
记得我幼年时,曾对这个世界进行初步构想,我坚信它是个随车演出的大马戏团,缤纷斑斓,每个人都快乐无比,随时欢快的唱歌,随时离开随时远行。
当然,根本不是这样,这个世界发生了“意外”。我过度依赖我的想象,结果导致我在这个世界选择消极应对所有反应。
没错,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会努力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式去生活,但是,当我们心里有一个“理想国”存在,生活里那个根据我们理想创建的再“完美”的现实也是脆弱不堪的。
这个理论很像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里的那段话:只要我们心中永远藏着另一个人的形象,那么,随时被摧毁的不仅仅是幸福。当幸福消逝,当我们的痛苦得到平息时,此刻的平静与先前的幸福一样具有欺骗性,并且脆弱不堪。
善于想像有时候也会成为我们的困境。
所以,我们应该努力去看别人的表情,不要揣测。
3、关于爱和死
情感上的赤裸相对,比身体上的赤裸相对更亲密,更像在做爱。因为我们只有完全信赖对方的时候才会交出那些秘密和缺陷。
去聆听别人,也是一种做爱。
爱呢?不谈伟大不谈高尚。
爱是具备包容性的,爱也不会因为死亡而消散,我的亲人离开,我的朋友离开,他们都依然被我爱着,像曾经他们爱我一样。
既然我们依然像以前一样爱着,那我们就从未分开。
我们永远不会散伙。
4、关于疼和痛
放弃追逐疼痛感,也不要试图去止痛,因为那样只会使注意力全部放在痛感上。
不要牢牢去抓住那种感觉。
不要去倾诉不幸去解释不公,说得越多,想得越多,这只会使疼痛更突出,更无法离去。
某种浅显的疼痛也会转而化身痛苦。
记得幼年我常常做噩梦,我可以在醒来的几天内还要对抗那个噩梦带来的恐惧。
后来我无师自通学会通过第二层梦境的方式在噩梦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醒来你就会忘记”。
我这样走出了我的噩梦。
痛苦也是一样。
我经历过一些痛苦、不幸、绝望、崩溃。但我统统都走过来了,这使我对现在的自己更有信心,不管面对怎样的痛苦和困境,我都更可以相信自己“没事,你会走过去,像往常一样”。
尼采说的多好:任何不能毁灭我的,都只会使我更强大。
人生在世,应该有这样的信念。
用一句话来收个尾:
不要花太多精力去苦苦追寻你说期望的生活,或逃避你所恐惧的生活,给你当下的生活多点信心—慷慨而充实的去生活,不管生活给予过我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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