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如果一个人从初一开始,每个寒暑假都出去找一份兼职去做,那么可以体验多少种生活,人生变得多么丰富多彩呀。
但是自己中学时没有这种机会,上了大学之后,在疫情来临的第一个寒假,有一个口罩厂兼职的机会悄然来临,虽然父母依旧不太支持,他们希望的是好不容易放假回来,在家里就多休息几天,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因为对于我这种一直呆学校的人来说,心里迫切的希望想要体验另一种生活。
于是和三个同村好友一起来到了口罩厂,先是带着身份证填些入职表,然后再安排工作。三个好友的工作是我们所预料到的,就是是穿上工作服,进入无菌环境的加工厂做流水线,一天12小时,分白班和夜班。而我却被选中在外面负责给口罩消毒。离开了和好友们一起工作的机会,我能否干好自己的工作呢?
他们的工作是每天十二个小时在工厂里面做流水线,简单,但是无聊。我其实是蛮想体验几天的,因为我从来没有体验过流水线,但是我也知道,前几日可能是新奇,但是要是时间久了,绝对也是撑不住的。
而我的工作就是辅助一个哥完成口罩的消毒工作。
关于消毒。口罩在加工完之后是不能用的,需要进行消毒,消毒时用的气体我已经记不清了,也是一种有毒的气体,所以每次消毒之后打开设施要戴好口罩,等待几个小时再会干活。
还有就是消毒之后也要过一段的时间才能用,大概是七天,那个哥说有一次他开车去送口罩,进入安检时需要戴口罩,他没有带,但是他想起自己送的就是口罩,还能缺口罩?于是拆了一包戴上,结果中毒,吐了好几天。
具体流程就是他们制作好口罩装完包之后,用一个他们所谓“牛”的拉车将多箱口罩拉到消毒设备那里进行消毒,地方不远,但是口罩比较多。所以要运用好这个工具。以至于后来朋友戏称,只有在外面听到“刺啦啦”的声音,就是我在拉“牛”。
然后把一箱箱口罩放到一个垫子上,那个垫子和消毒设备差不多大小,也可以利用“牛”将其推进消毒设施里。这一步是超级累,都是在那个哥的主导下进行,自己打下手,全部放好之后,就开始操作机器。
装气体的罐子大概可以消毒两次,没了之后要去换,这一步在我看来也是比较难的。
机器消毒一次的时间是在六小时左右,每次结束后散一两个小时的毒,就开始新一轮的工作。这个时候有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就是白天干了,晚上也要干,因为间隔是在七八个小时左右,所以一次可以休息这么久,但是有的时候也会轮到凌晨。所以不仅是白天要干,晚上也要干。机器不会休息,人也要跟着不能不休息。人完全的被机器所支配。
工厂里面的人夜班白班颠倒,工厂外面的我也免不了在凌晨睡的最香的时候起床干活,在凌晨流下一身汗。那个时候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可以睡一个完整的觉,不要睡一半起床,同时也写了一篇日记《可以在凌晨起床干活的人还有什么干不了的》来鼓励自己。那真的是北方最寒冷的冬天,每次想到依旧能够鼓励到我。
第一天来到这里我其实适应的不是很好,就像人体会对移植的器官有排斥反应一般,对于我这个在学校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学生来说,来到一个公司或是工厂,怎么说都有些不适应的地方。
不知是读书太多还是如何,做任何事情都想求一个“意义”,记得高考完和姐去一个亲戚家玩,那个亲戚在一个直播挂号挣钱,要先付六元开会员还是买钻石,我弄了一下,后面觉得太浪费这种时间,就不想弄了,我姐说至少要把那六元挣过来,我就不太想弄。相反,各种知识付费,很多时候就不怎么犹豫,把时间用来听讲座,就不觉得浪费。
所以在这里工作第一个就是“意义”问题,万幸的是这个工厂生产的是口罩,不是别的东西。所以我现在也是为抗疫出力,意义是极大的。否则每天的流水线,去哪里找什么意义?而在学校是有意义的,因为教育意义是巨大的。
第二个就是社会关系,学校和社会的社会环境差别非常大,学生都非常的好,因为平日虽然是学习知识,但教育不仅这么简单,早就在各个方面培养了德行。所以学生品行都很好,而工厂里的人,就复杂很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是实际上我还是期待为主,因为发展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里就是一个“劳”字,金一南教授在讲座中提到过,他十七八岁当工人的时候,能干很长时间,甚至机器出了故障自己受了伤还能继续干下去,曾经打破连续加班最长时间记录,至今无人打破,被领导说是天生的好技工,他在任何方面都做的很优秀。那么我在工作中也应是有很大的激情的,要忘掉自己的学生身份,一心一意,潜心的学习,体验劳动的意义。
其实这次我还是比较幸福的,并非孤苦一人,因为我姐夫就在门口当保安,第一天给我送个垫子,还问缺什么,我发现没有水杯和拖鞋,他又跑来给我送。 宿舍环境很好,像宾馆,空调可以无限开。住一起的三个人也都是一起来的同村好友,虽然工作不同,但是晚上可以一起聊天,一起去逛超市。
利用闲暇时间,我总是跑到宿舍里看我的书,尤其记得是的看西方美术史,虽然身体在劳累,但是精神上愉悦的,富足的。在工作的碎片时间回到宿舍里,反而比明亮的教室相比看书变的更有意义。因为有了书,有了教育,人才更有想法,才能摆脱工厂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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