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故园的祖先坟堆上
冬日阳光猛烈地照射
灰黄发白的坟堆
唯一的特点是干燥
坟堆上的草木
你若是用手折断,脆响
枯黄的干瘪身躯
迎着南风颤动
坟前的树木高大长成
根扎进——缠绕在枯烂的棺木与枯骨中
枯骨融入泥土,当时血红的肌肤回到树上
树干铁青,度过北方的寒冬之后
树皮干燥,深纵裂,横向断成一截一截
阳光猛烈,南风中树枝摆动
南风盘绕在树皮的裂缝间
我沉吟着,倾听祖先的血液流动
离家那天,太阳如灯熄灭了
北风吹抚,空气晦暗
坐车南下八百里
翌日坐于车间
风机呼呼吹着,空调气温热得发汗
电子设备围绕我
一整天流水线转动着
手在重复一个动作
此时的我与故园的坟有何关系
唯有坟上的草木与树吃了坟中祖先的血肉了
高大长成
夜晚,整个天空黑暗了
行走在两旁小树的砖铺路面
仰望天空星辰朦胧
也许我走在天上
整个世界都消失,只有砖铺小路,两旁小树,我和星空
其余是永恒的黑暗
南风,而南风吹向我
冰冷中用温暖吹透我的肌肤
南风呼啸
而这,就是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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