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是一个真实的有点悲伤的故事,这是一个成长的励志的故事。昨天再次见到故事里的小男孩,他活成了我意料之外的模样。所以,我怀着佩服和喜悦的心情写下此文。
记得那年冬天很冷,村前的小河里结了厚厚的冰。
记得那是一个大年初二,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小河边最热闹的时候。这一天,全村庄的几大家族都扶老携幼在河边大放鞭炮,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在不禁放的那些年一直在流传。
记得那年,我们都还是爱疯玩的半大孩子,大一点儿的孩子想尽办法躲着大人离鞭炮远点的唠叨,小一点儿的孩子想方设法地不被哥哥姐姐甩掉。
总有好奇的孩子,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那是一个和我弟弟同岁的小男孩,那一年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他躲开大人的视线,远离同伴的队伍,独自走向洒满红色鞭炮皮的河边,开心地捡起了漏网的没有燃烧的鞭炮。一个,两个,三个,等他捡到第四个的时候,有一个可能是引信还没完全熄灭的鞭炮,突然在他的手里爆开了。
鞭炮的炸裂声,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惊呼声,满地的鲜血,以及鲜血里的手指,组成一副惊悚的悲伤的画面。这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在村庄很多人的脑海里盘桓至今。现在想来还是心颤的,还是难过的。
最终这场好奇心驱使的悲剧,让小男孩失去了三根手指,而且是右手的三根手指。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注定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过一生了。生活的不便,心里的创伤,外人的眼光,都是他以后生活里的坎儿。
可是他却努力地坚强地活成了自己最好的样子,那是让别人意料之外的模样。
我无从知晓小小的一个他,如何疗愈自己心里的伤,如何克服生活的不便和心里的落差。因为一开始的那几年,他一直刻意地不和别人打照面,偶尔碰见也没人想去揭他心里的疤。
只是从他父母那里听说,他认真地上学认真地生活,努力学习用左手写字吃饭收拾家务。虽然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却也努力地上了技校。
一晃很多很多年没见,昨天他站在我面前喊“姐姐”的时候,我是恍惚的。我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眉眼带笑的英俊挺拔的大男孩,和记忆里的小男孩对应起来。
原来,这些年虽然辛苦但他过得很幸福,他比以前更爱笑了。他从给别人打工开始积攒经验和财力,吃了很多苦也走了很多弯路,但最终在济南开了个汽配店,然后成家生子把生活把店面都经营地红红火火。
我们聊了很多,从小时候聊到现在。我刻意地忽略了他刚受伤的那几年,倒是他轻描淡写地提起了那些年的痛苦和倔强。然后,他云淡风轻地说“姐,我感谢痛苦的那些年,现在想来好像都不疼了。”。
不疼了,真好。我知道现在的云淡风轻是他很艰难才做到的,但是不疼了就好。
看着他把曾经的裂痕变成了美丽的花纹,看着他身侧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忽然觉得这日子真好。
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裂痕,每个人的裂痕,最后都会变成故事的花纹。这花纹会伴随你的成长,而美好的成长会让这花纹变成你身上最美的点缀。
愿这点缀越来越美……
秋叶灿,认真的人生比秋叶更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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