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部队在山上先休整两天,这期间,南下先遣支队和巢含支队,召开了一次联席军事会议,讨论了李大湖提出的聚歼钟团的作战计划。
虽然两家都是支队,但南下先遣支队是我军的正规部队,是地方部队的老大哥,同时,规模也不在一个档次上,南下支队的兵力是两个正规团,而巢含支队的四个大队合在一起,也只相当于南下支队的一个团。而且,南下支队的司令员孙仲德,抗战时期就是李大湖的上级,层次也相差很远,一个是师参谋长,一个只是区游击队的队长。
尽管如此,孙仲德在李大湖面前一点也不摆架子,他认真听取了李大湖的作战计划,觉得这个计划周密可行,也就没作任何补充和修正,最后也没忘来个一棰定音。
“行,就按李司令的计划 ,向部队下达作战命令。我们两家分头行动,合力擒贼。”
翌日清晨,巢含支队的二大队和三大队,在副支队长荚存义的指挥下,从东、南两面,对清溪粮站发起进攻。
清溪粮站四周有三米高的围墙,西面是粮站的大门,门前修了炮楼。守备的一个连,主要依靠炮楼施展火力,但也要抽出大部分兵力沿围墙布防,否则被共军游击队运动到围墙下,就会成为炮楼射击的死角,一旦突入围墙,也就意味着粮站失守。
只是这围墙的防守,被外围火力完全压制,只要一露头,就会成为活靶子,只好都缩着头,朝天上放枪,给自己壮胆助威。
炮楼里的敌连长看到这情形,非常着急,他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如果共军攻到墙下,再向里面扔手榴弹,一切都完了。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已经向团部打过了求援电话,一把抓过电话机,拼命地摇起来。
此时,柘皋的保六团团部,电话已无人接听。
钟经麟在接到第一次求援电话时,听说是李大湖的游击队在攻打粮站,立马来了精神,正到处找你找不到,没想到你自己跳了出来。于是立即集合部队,开着10辆军用大卡车,向清溪扑来。
半个小时后,钟经麟的援兵赶到,刚指挥部队下车,还没投入战斗,忽听背后枪声大作,回头一看,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黄乎乎的一大片,正铺天盖地圧了过来。
钟经麟大吃一惊,怎么突然间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G军的正规军,陡然间明白,这是中了G军围点打援的诡计了。
钟经麟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冲进粮库,凭借高墙据守,然后再向省府电话求援。
然而容不得他的如意算盘,巢含支队的两个大队,丢下炮楼,兜头打过来,三挺机枪封锁了粮库大门。
后面的孙仲德看到保六团前路受阻,立即下令:“吹冲锋号!”
刹时,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被前后夹击的保六团,瞬间成了挨宰的羔羊。
钟经麟眼见大势已去,便命令特战连以汽车做掩体,拼死抵抗,为他争取了一个短暂的逃命通道,带着十几个亲信,向西逃去。
敌群龙无首,逃命无路,纷纷举手投降。
炮楼里的敌人,目睹了援兵的土崩瓦解,没了指望,也从枪眼里打出了白旗。
钟经麟这十几个人,一路狂奔,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到了园山脚下。回头看看,不见追兵,便想在山凹里歇歇,喘口气。
叭!叭!叭!三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山谷的寂静。
刚刚坐下的钟经麟,一个激灵,挺身而起。
只见两边山坡上,齐刷刷地冒出百十号人来,长短枪一齐对着他们。
“钟团长,我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你不是一直吵吵,要我李大湖的项上人头吗?上来拿呀!”
山坡上的李大湖,背着手,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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