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说到朝鲜,我说朝鲜人真苦逼,旁边有个同学说但是他们自己感觉很幸福啊。我说咱们判断一个人过得幸福不,应该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我是他,我愿不愿意过他那样的生活,你既然不愿意过朝鲜人的生活,却说他们其实很幸福,这个矛盾了吧。他说他问过他爷爷,他爷爷就很向往五六十年代那个要啥没啥,不患贫也不患不均的时代。
其实他们向往的不是那个时代,而是那段年轻的岁月。
人在回忆的时候都有一定程度的选择性遗忘,要么只记得当年的美好,要么只记得当年的苦痛,但是事实往往并非如此。
我们回忆自己的童年总是美好的,班里的小女生,三八线,夏天的知了冬天的雪人,仿佛当年过的是天堂,一夜之间就掉到地狱了,于是面对的成了难吃的大学食堂,枯燥的科研,以及面对找工作时的茫然与无助。其实细想,如果让我们真正回到童年,还是有很多不爽要面对,比如繁重的作业,老师冰冷的表情,大段大段无聊的白开水般时光。
所以其实我们怀念的并不真是那段时光,而是那段时光背后的青葱岁月。在那岁月里,我们很年轻,有用不完的精力,耗不完的青春,以及年少无知带来的无畏。
人对年轻的自己总是怀念的,所以我们现在这苦逼的大学时光,在我们到了苦逼的中年以后,也会被怀念。
前段时间大家都在看那些年,电影的全名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有意思的是,大家为了方便,把后面略去,只叫那些年,而实际上,我们也确实怀念的只是那些年,而女孩,只是那些年的标签,这个谓语可以替换成任何其他的词组,比如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灌篮高手,那些年我们一起吃过的雪糕,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神雕——尹志平欺负小龙女那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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