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不会被标签左右,少有人能独立于赞许之外。那是我第一次被赋予使命,也是唯一一次把那玩意当回事。
好神奇,故事又是在三年级高潮。经过两年适应,当初眼中豪华的教学楼和高大的同学们,再看起来,也已稀松平常。我的校徽也由当初的零枚,到了数不胜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窃取来的。
那会有二三十个校徽也没啥用,还得藏着掖着,但要是你在某个早上一个也没有,就会非常窘迫。被老师毒打过数次后,在一个早自习,我发现我的校徽又不见了。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马上就要来检查,这可怎么办呀,应该不是因为集体荣誉感而着急,也不是因为当初的脸皮不厚,而是怕挨老师的揍。我总能在满头急出汗的时候,想出办法解决问题。所以我不要脸的跪在了她的面前,苦苦哀求她,把那枚掉了别针的校徽,借给我。她表情忧伤的告诉我,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次了,不过她还是借给了我。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角落里的人,只不过她在这边,我在另一边,不管怎样都是最后一排。当她把那枚残破的校徽递给我的一瞬间,我能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暖暖,可能因为她是个胖子,不过不重要,在我眼中她身上都放着光,好美。之前听说她在宿舍把粑粑拉在了床上,我还有点顾及,不过从这一刻起,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赶快回到座位,松一口气。检查小分队来了,一个老师后面跟着四五个带袖标的小队员,其中一个来到我身边,看了看我胸前,质问我,你校徽呢?我把还带着女神体温的那块破铁给他看,他说带上,我说别针掉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位尽职尽责的小队员就冲讲台喊,“老师他没别针”,全班同学齐刷刷目光向我扫来。不是说好了检查校徽嘛,也没说检查别针啊,带着疑惑又被一顿胖揍。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很笨(我非常喜欢这句话,因为它会给人一种错觉,听起来好像我现在已经不笨了),不恨任何人,反而却崇拜带袖标的小队员们。某天晚上经小伙伴传讯,到宿舍值班室。我到了,宿管老师们对着我坏笑,我心里发毛,心想是不是偷校徽的事被发现了,不能够啊,手段之隐蔽连我自己都被折服了,那是前两天抢低年级小朋友方便面遭检举啦,不可能不可能,在我的淫威下,那个怂逼应该不敢做出这种事。正当狐疑,宿管老师说,我们决定在宿舍楼安排四个值周生,负责纪律维护,你被选中了。我已经不记得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只记早上醒来,老师亲手递给我的带有值周生字样的红袖标,还被我紧紧抓在手里,那一天王同学也变得顺眼了些许。
后来我发现我和那群小队员的袖标,字虽然一样,但似乎我没什么装逼的机会啊。尽管没事我总带着那玩意,去走廊瞎溜达,但效果还是不好。绞尽脑汁,于是我想到全校同学必须参加的一个大型活动。那是个冬天,做活动之前,我赶紧把袖标从左臂上摘下来,穿上大棉袄,再把袖标重新佩戴上。那会几乎没有人愿意出去做课间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对这神圣的时刻充满了期盼。偶尔也会听到,“你看他多能装”“你看他多能装逼”“你看他多像装逼犯”,who care,嫉妒。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半学期后袖标易主。每当目光经过左臂,我都会回想起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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