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除夕

今年的除夕是晨起就开始的忙碌，收拾东西回家过年。水果、熟肉、干货、杜鹃花、日用品、皮箱，分别装在我和先生的车上。

先生连续几日因中午有事从市里到县城的奔波，带回去不少年货，减少了除夕日回家时车辆的负担。

正准备离家下楼，闺女带着小宝过来了，亲戚近了就是方便，从她们小区转悠着就过来了。

小宝见面说道：“姥姥给我讲个故事吧。“边说边坐到地上，摆好带来的玩具车，“姥姥，讲吧，我摆好了。”我正走来走去，检查门窗和应带的物品，因腿不舒服正在烤电的先生接话：“姥爷给讲吧。”习惯了姥姥讲故事的节奏感，对姥爷的讲法不感兴趣。

“姥姥，还是你讲吧。”我边答应边还走动，心在二用，所以讲不连贯或停顿下来，小宝说：“姥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直暂停，暂停，一会儿还关机。“逗得我们都大笑不已。

“姥姥今天不是收拾东西回老姥爷家过年嘛，你和妈妈大年初二回去时，姥姥给你好好讲。”

“为什么初二才能回去啊。”他疑惑地问道。

“让妈妈给解释。”我说。

“你看我都摆好了，你一直不给我好好讲。”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还在提要求，“你要学会自己给自己讲故事。”我说。

闺女插话：“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讲了一早晨。”

看来今天非讲不行了，索性坐在地垫上，休息一会儿，再出门吧。

“好，好，姥姥给讲一个短一点的故事。”用三分钟搞定一个短故事。

“太短了，没有讲前面的，直接就到结尾了。”

“好了，没时间了，姥姥还要去单位值会儿班，初二再讲，初二再讲。”已经四周岁半，不好应付了。

闺女领着不情愿起身的小宝，“我们一起下楼，小宝。”闺女又帮着整理好车上的东西，送我们上车，过年后再见。

大年初一才是正式放假日，开车到单位，和这几日一样，安心在单位带班，11时和值班人员见面交代工作，驱车回家。

今年的除夕，老天给力，阳光明媚，气温上升，很舒服的感觉。驾车行驶在路上，车辆较前几日减少一些，但看得出依然是一辆接着一辆返程的车流，急匆匆地归心似箭，和我的心情一样。

车开到父亲家，再搬些水果给老父亲。四妹在厨房做饭，我和爹说话聊天。

中午和爹一起，围在餐桌旁，边吃边聊。饭后和四妹、外甥女一起贴对联，爹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把对联铺在地上，一个个挑选、贴胶带，然后张贴到门框边。

没有儿子的父亲，年老后每年过年时，保姆回家，都是由招婿在家的四妹过来照顾，我担心父亲心情低落，除夕日中午常过来陪父亲吃饭，饭后把对联贴好，再陪父亲说会儿话，在爹的催促下，回公爹那里——我们的家。

公公住在我县城的家里，那是九十年代自盖的一处二层楼小四合院，平时公爹和保姆住在楼下，我们过年回来住在楼上。房间宽敞明亮，燃气炉暖气虽不及市区温暖如春，但温度适宜，恰到好处。

先生早我到家，把能准备的都已准备，再说提前我已把年货备足、公公新衣买好、安排保洁扫房、窗帘清洗、饺子馅送回由保姆陆续准备充足等，上午先生和弟弟已贴好对联福字，挂好灯笼和彩灯。

我上楼收拾皮箱，把日用品摆好，衣服挂到衣架上。

再拖一遍楼上的木地板，铺好被褥，明窗净几，舒服温暖。

在这处县城住宅，我和先生住了十几年，有着深厚的感情，每每抚摸着窗帘、门窗、沙发、被褥、衣架等，无一不感到亲切如初。

下楼准备供奉天地和家亲的贡品和晚饭，先生边下楼，边给弟弟打电话，让他们一家人都一起过来。中午他们已经聚餐在此，饭后回他们自己家休息。

我说着“不用，我自己弄，很简单。”走进厨房，选四样蔬菜，搭配中午已淖好的藕片，正好五碗上供菜。

自从婆婆2016年去世，传承婆婆每年上供的习俗，我和妯娌芳担起这项“任务”。除夕傍晚，准备五个素菜盛盘、三（五）碗素饺子、五个花馍等，供奉在天地处，敬天敬地敬祖先和各位家亲。

坐锅烧水，将西兰花、红萝卜片和长豆角过水煮熟，切好分别放进小碗，再切上一碗黄瓜丝，盛上一碗藕片，五样小菜齐备，将亲家公送来的花馍一同摆在天地前。

贡品

煮饺子的水已开，先煮素饺子，三碗各三个饺子，摆在供桌上，公公点香点蜡，妯娌芳默念祈祷祝福语，满满的仪式感。

晚餐有酒有菜，家人围坐一起，共同举杯庆贺新春，儿子在外地未归，视频互相祝福，公公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高兴地端起酒杯，经常不喝酒的老人家，竟喝了三杯酒。不知是酒合口，还是团聚的心情愉快，我竟喝了二两，平时喝这么多，会晕乎不适应，满脸通红，今天几乎没什么反应，先生开玩笑：“以后这种酒就是你的特供酒了。”

简单的年夜饭

妯娌芳收拾餐桌，我洗碗。芳推着我，不让我洗，我认真地对她说：“不用推，也不用抢，我特别喜欢洗碗，又不是一天了，你忘了？让我洗，就是让我享受。”我又重复给她说起2016年听了《正念的奇迹》后我的变化和听过此书邢台许多书友的改变，她郑重其事地记下书名，并说自己要好好听听，再分享给她一个闺蜜，因为闺蜜两口子对洗锅洗碗“深恶痛绝”，刚装修一处房子，两口子最一致的意见就是购置安装一台洗碗机。

能干如我妯娌俩，共同收拾好餐厅厨房，还聊得热火朝天。时间将近晚8点，收看春节联欢晚会，回复朋友祝福短信，这是除夕夜守岁的主要活动。

将近夜11点，小叔子和妯娌芳已带孩子回他们家，我提示先生，收拾楼下，也该上楼休息了。

我扫地，先生拖地，公公收拾茶几，摆好烟、糖和水果，明天一早有人来家拜年，必须干干净净，整洁利落。

窗外的鞭炮声由原来的稀稀拉拉变得密集，听说有禁放鞭炮之说，但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感觉这才是过年的味道，心情竟莫名的愉悦起来。

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零时的钟声响起，又收到几位有心人的短信，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侧卧吉祥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今年的除夕，平静而喜悦，忙碌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