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桢和智怡在一起了。智怡变得比以往还要勤快,从前只是接曼桢下班的,现在又主动要求送她上班,曼桢推脱不了,又或者是压根不想推脱。除了工作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曼桢心里很是甜蜜。智怡除了照看家里的酒肆,也时常会去看望曼璐。
曼璐住了半个月的院才出院,身体明显比以往差了很多,祝鸿才仍是在外面风流成性,身体孱弱的曼璐自顾不暇,更管不了自己的丈夫。曼桢工作忙碌,与姐姐也生了嫌隙,但智怡却一直都在帮曼桢照顾着曼璐。
今日是元旦节,又是新的一年,午后,店里的客人逐渐少了,智怡偷偷从酒肆里溜了出来,跑到祝宅探望曼璐。
祝宅坐落在鼓楼镇最热闹的中心地带,一个极其奢靡的三进三出大宅子,上下有仆人丫头近百,可宅子越是大,越是让曼璐感到内心凄楚。
智怡被管家带到了会客厅,当曼璐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智怡连忙起身相迎,明显能感觉得到,生了一场大病,曼璐的整个精气神也跟着垮掉了,“曼璐姐,我来看你了。”
曼璐穿着深色的旗袍,脸上病气未退,吩咐下人给智怡看茶,再让智怡坐在皮沙发上,“智怡,我有些话不好对曼桢说,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姐姐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智怡说的。”智怡端坐在曼璐对面,坐得笔直,内心被祝家压抑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
曼璐望着庄重的智怡,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你和曼桢……”
智怡一下子就明白了曼璐的意思,红着脸小声道,“从今以后,曼璐姐便也是我亲姐姐。”
“你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曼璐发觉到这段感情时,心底也是反对的、纠结的,甚至想过要开口劝阻曼桢。可日子久了,看到智怡对曼桢是真心的好,渐渐地也不再反感,甚至也有些认同了。
智怡笑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曼桢也才刚答应我不久。”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爱曼桢,曼桢也爱上了你。”曼璐才三十岁不到,可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太多。曼璐不想再争什么,求什么了,只盼望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过得好。
“你是我妹妹心爱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的病,是结肠癌,怕是命不久矣了。智怡,先别告诉曼桢,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好曼桢。”曼璐将自己的病说得那么坦然,就像一个死了心的人,看破了尘世的一切一般。
“什么?姐姐的病这么严重?!”智怡大惊失色,手中端着的茶水差点也洒翻在地。
曼璐终究最记挂的人还是曼桢,这便算是正式地将曼桢托付给了智怡,“智怡,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姐姐相信你,你一定会好好对曼桢的。”
“姐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你就好好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智怡平复心情,诚恳地在曼璐面前承诺。
……
智怡在祝宅待到下午晚饭前才离开,得知了曼璐的病情,心情沉重。曼璐再怎么说都是曼桢最亲的姐姐,智怡都不能坐视不理,可又不忍心告诉曼桢,不忍心惹得曼桢伤心难过。
在酒肆忙碌过晚饭时段后,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郁闷的智怡在河边散步,走着走着就走上了和曼桢最常来的桥上。
智怡穿着棉衣,围上了围巾,还戴着帽子,可能仍觉得有些冷,吹着寒冷的晚风,望着湖那头的万家灯火发呆。
“智怡!”曼桢像个稚嫩的孩童,一蹦一跳到智怡身边,轻轻拍了拍智怡的肩头。
望见智怡脸上的愁容,曼桢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换上了关心的神情,“怎么啦?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事儿。”智怡摇了摇头。
“让我抱抱你。”说完,曼桢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智怡。智怡的衣身被冬天的风吹得冰凉,曼桢就这么微弯着身子,静静地拥着她。
见智怡没有反应,曼桢就只好用自己温柔的心耐心安抚道,“你到底怎么啦?”
“待会八点半在西市那儿有元旦晚会,还能看到烟火,一起去嘛?”湖面那头飘过来的风吹乱了智怡的刘海,也暂时吹散了智怡的苦恼。
她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智怡一眼,“我只是有些心疼你。”
“曼桢,我会好好待你的。”说罢,智怡转过身子,痴痴的眼神正对着曼桢,那是包含了对曼桢的爱,也是对她的渴望,曼桢被盯得羞涩地垂下了眼帘。
智怡踮起脚尖,按捺住激动兴奋的紧张感,红唇微启,朝曼桢柔软的唇慢慢移去,曼桢立即愣住,不知所措地对望着智怡的眼眸,心扉止不住地颤抖,片刻后眼皮便阖上,曼桢的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温柔以待。
曼桢不懂该要如何回应,就只是将手轻轻搭放在智怡的腰间,随着她的动作一同律动,轻啄薄唇,抚慰她那颗炽热跳动的心,将所有的情感全部尽情表达在这个吻里。智怡情不自禁,搂上曼桢的脖颈,暗暗加深了这个吻。曼桢的嘴唇上仿佛是涂抹了最香最甜的脂粉一样,智怡很快就迷恋上了这个令人沉醉的味道。
元旦晚会的烟火冉冉升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射在热情拥吻的两人身上,将湖面照耀得波光粼粼。那是相爱的一对璧人,站在桥上忘情地亲吻着彼此,也不知疲累,这样美好的的画面实属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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