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祖父说
过年好
瑞雪兆丰年
雪乘坐冬的列车匆匆而来
饰着粉的年像模像样的化起了妆
如少女般羞涩而火红
红红的糖果
红红的福字
红红的棉袄
红红的炮仗
红色的社火
红是年的容颜
祖父还说
年啊就是这副中堂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爱恨相杀
用一辈子的轮回和冬春较劲
如梅如雪
无输无赢
相依相偎
后来
祖父不在了
年变了容颜
磕头、斟酒
烧了一堆又一堆纸钱
正房的凭吊
人们的絮叨
年叹着气沉重而麻木
如今
年又换了容颜
年被穿在孩子们红红暖暖的棉袄里
年被紧紧握在孩子们手中的烟花里
年被放在孩子们奔跑的欢声笑语里
年说
容颜易变
心颜未老
2021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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