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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温瑞安《赖药儿》:一代神医短暂又孤独的人生,让人很受触动

读温瑞安《赖药儿》:一代神医短暂又孤独的人生,让人很受触动

作者: leeaniu | 来源:发表于2023-03-31 22:38 被阅读0次

读温瑞安的中篇武侠小说《赖药儿》很受触动,主人公赖药儿这个人物形象很是丰满,他惊艳中带着凄惨,纵有无限美好的憧憬,终归却只是走向无法逆转的绝望;他生如夏花,他死若惊鸿。

赖药儿就像一团花火,短暂的生命,在漆黑的夜空,绚烂绽放,只一瞬间,却定格永恒;赖药儿又像一颗流星,孤独的身影,在闪烁的点点星光之间,擦出一道寂寞激荡,却又转眼便消逝的凌冽风景。

赖药儿

小说《赖药儿》是温巨侠创作《布衣神相》系列中的第二部作品,该部有两个中篇,一是《天威》,另一便是《赖药儿》。

在《天威》中,神医赖药儿曾帮助李布衣,在黑白两道江湖势力大对决时,大破天欲宫的五遁阵。彼时,赖药儿的出场只是极为短暂,但他的怪脾气以及他的高明医术,很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而在此篇《赖药儿》中,神医赖药儿升为第一男主角,温巨侠用短短三部分的文字篇幅,围绕着赖药儿寻药自治一事,穿插写了赖药儿神乎其技的高超医术、赖药儿懵懂稚嫩的爱情、赖药儿自身所患的不治之症未老先衰先天病疾,以及赖药儿舍生取义,为救别人,主动选择放弃自己生命的崇高仁义精神。

可以说,温巨侠用短短三部分的文字篇幅,写尽了神医赖药儿短暂而灿烂的一生。

赖药儿,一个在别人眼中满头白发、年近八十的老翁;一个在名声鼎盛,天祥人心悦诚服的称呼他为“爹爹”的江湖医士;一个在寻常百姓心目中,从来都把他当作扁鹊复生的“医神医”;一个从来不杀人,甚至从来不愿杀任何小动物生命的正派仁医……

赖药儿,在混乱的江湖斗争中,他和他的医术,是那么的难得,那么的不可或缺,可偏偏命运对他最是不公;武林中现存的三大名医中,就连邪派的代表,平日以各种残酷手段取人性命为乐的“鬼医”诸葛半里,都还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地好好活着,而他却年纪轻轻就要死了,他的生命最为短暂。

要不是被赖药儿救活的那个沉疴不起,病榻缠绵二十二年,在江湖上被视为生观音,武林中称之为活菩萨,民间奉之为再世华佗的“死人复活”吕凤子的询问下,谁能想象得到,大家眼中的那个垂垂老矣的老翁竟然只有24岁?

24岁,那是什么概念?在这个年龄段,也许很多江湖儿女,还没有离开家门,去闯荡江湖;在这个年龄段,也许很多江湖儿女,刚刚步入江湖,正想着怎样成名立腕,名震江湖;在这个年龄段,也许很多江湖儿女,他们的人生,他们的事业,才刚刚拉开帷幕,充满着热血,充满着激情,他们才刚刚登上自己的江湖舞台。

而赖药儿,他虽然贵为神医,他虽然名满天下,可是,他却未老先衰。他的实龄虽然才只有24岁,但在体能和心智上,他至少已经是超过六十岁的老翁了。

赖药儿和“玉芙蓉”嫣夜来的纯美爱情才刚刚萌芽,赖药儿的医术已为实质上的天下第一,连曾经的“死人复活”吕凤子都承认赖药儿比她的医术高明,他胸怀天下,仁济苍生,他本可以救更多的生命,可是,让他感到讽刺的是,他能救任何人,偏偏就救不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他的人,偏偏是一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的人,他就是那位曾在春秋战国时期名声赫赫的名医———扁鹊,准确地说,能救赖药儿性命的还不是扁鹊,而是扁鹊遗留后世的一个药方子。

那个药方子,是扁鹊用七种性质迥异的奇珍奇药配制成的方子,就叫做“七大恨”。

赖药儿历经千辛万苦,更是费尽九牛二之力,为了找到那七种奇珍奇药,他更是不惜身死,被人毒,被人害,还好他都能凭借着自己的高超医术个个破除、一一化解身受的各种毒害。

眼看着,七种奇珍奇药,赖药儿得其六;又眼看着,最后一种叫做“燃脂头陀”的药,在天欲宫副宫主哥舒天的“海市蜃楼”里,赖药儿也最终取得;还眼看着,终于集齐“七大恨”,赖药儿终于可以治好自己的绝症,赖药儿终于可以开始真正地好好享受生命了。

可是,纵有无限美好的憧憬,赖药儿终归却只是走向无法逆转的绝望;命运对他赖药儿最是不公,当他拿着“七大恨”,准备真的要开始好好生活的时候,命运却又摆了他一道,他自己的性命和他喜欢的女人“玉芙蓉”嫣夜来的儿子闵小牛的性命,他只能二选其一。

最终,赖药儿舍生取义,为救别人,为了救得闵小牛的性命,他主动选择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一代神医赖药儿,从此撒手人寰,作别江湖,他再也不会为了医病救人,又害怕他救活后那人却又行凶害人而左右为难、忧虑挂怀,甚至因为救了依旧祸害他人的大坏人而耿耿于怀了。

为什么命运要让赖药儿在自己的性命和闵小牛的性命之间二选一?

赖药儿去天欲宫的“海市蜃楼”寻药之时,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可能困难重重,性命难以保全,更可能有去无回,随时死在天欲宫,这样的一种境况,赖药儿知道,李布衣知道,嫣夜来也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带着一个不必要的累赘、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娃娃闵小牛呢?

嫣夜来也好,闵小牛也罢,明明都可以不比出现在哥舒天的面前,不是连最能成为好帮手的神相李布衣都没有出现在哥舒天的面前吗?她们母子又为何在关键时刻,成为要了神医赖药儿之性命的杀手锏呢?

是为了表现爱情的伟大?是为了表现亲情的义无反顾?还是只为了表现舍生取义的神医赖药儿的人格精神之高尚?亦或者简简单单就只是命运的故意安排?

到底是哪一种呢?我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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