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完信息随手将手机放在床边,起身打开卧室的窗。窗外的微风伴着小城的喧闹声一下子争抢着从窗子里涌进来。
再从卧室出来站在洗脸台前,可以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鼻尖上渗出的汗津。
接着回到客厅时,母亲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餐桌上。饭间,母亲不停地往她的碗里夹菜。她头也不抬的吃光了碗里的饭菜,妈妈慌忙拿起碗再去盛饭。等从厨房出来时她已经跑回了卧室。
手机还安静的躺着床边,左右翻看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那本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整个下午也没有心思再学习,高考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自己在意的却不是这些。晚饭过后,恍惚中做了一张试题。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她却仍旧没有睡意。
手机里他回信息的时间仍旧停留在几天前——“要努力”。
台灯暗黄光线下的玩具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一点了。她轻咬着嘴唇,思想挣扎了几秒还是按下手机的拨出键,在虚无的电波声中等待后依然是让人心生失落的系统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她把身子靠在床头,低下头在手机上编辑了信息,接着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把写好的信息全部删除,最后把手机放在枕头下,关上了台灯。
后来的几天,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课堂上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班主任找到她的妈妈,妈妈觉得可能是她学习压力太大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现在能够为她做的只是在饭桌上多给添加些营养。
这天下午的课没有去上,由妈妈向老师请了假。因为她在间隔第十一天的午饭后,终于等到了早就该来的信息,短短的三个字“还好吗?”。
她连忙回复到:现在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接着用手背抹了几下脸颊上的泪水。
十分钟后再次等来他的信息,“不太方便,前几天因为嗓子有些小问题,做了一个小手术,现在说话不太舒服。”
她在书桌前坐着,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心里失落之余更多的是牵挂和担心。屏幕渐渐熄灭,她用手指又重新将它点亮。
又过了十几分钟,她回复到:
“还有一周就是高考了,这几天你要好好修养哦,考试结束后你还要陪我聊天呢。”
点了发送键,心情似乎是舒畅了许多。
六月的天像是蹲在火炉边的煎熬,时间如同岁月沧桑的老磨盘,一点点将学生们意志碾碎。
在火车上度过两日的路程,像是一整个青春的时间那样漫长,回过头却又显得轻快。盛夏的炎热和旅途的劳顿早已被心中的喜悦挤出了飞驰的车窗外。
考试后在备忘的小本子里翻到好久前他说给她的地址,那时的他笑着说给你我家的地址,你就不用害怕我会跑掉了。
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滴落在陌生城市的马路上,瞬间被炙热的艳阳烘干。车来车往更突兀的她身单力薄,高挑的马尾在脑后摇摆,像是小时候在校园里跳皮筋的女孩。
楼道里静悄悄的,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的声音交叉起伏,在门口站了许久终于下定心敲门了。没有事先通知他自己将要到来,不知道他见到自己后是欣喜若狂,还是大吃一惊呢?应该会喜出望外吧。她自己这样想。
思量再三,敲响了面前的门。
探出耳朵去听,隐约房间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紧把脑袋转正,手指别了一下耳前垂出的发丝,对着猫眼微微一笑。
门打开了,是他的妈妈。曾经他发过一张和妈妈的合影给她,她还记得。
未等她开口,他的妈妈手指向其中一间卧室的门。
慌忙中放下手中的行李,匆匆进了卧室。
再后来,卧室的敲门声响起。她抬起泪眼看见阿姨拿着一部手机站在门口,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泪太多,看阿姨的眼睛里竟然也是晶莹的泪花。
阿姨轻轻走进来,俯身将手机放在书桌上。接着拉开抽屉,从最上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在她的面前。
她一只手忙不迭的去擦泪,另一只手去接信。泪水模糊了双眼,已经看不清眼前信封上的字。
阿姨轻拂了她的肩膀,带上了卧室的门。
窗外的夕阳照射进来,原本她坐在桌前又抹了几把泪,看了看书桌对面相框里的他,打开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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