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皇帝即位之三年,赠故南京太常寺少卿夏公良胜为太常寺卿。先是,公以言忤当道,当道者激先帝怒,谪戍,竟死戍所。后虽恩诏屡覃,尚未有特及公者。公子,今吾邑侯念东,力请之有司,尚有难之者。侯于是集公先后奏疏并诸司文移为《冤忠录》,至是,复有为之请,而恩赠及焉。侯复奉玉音及诸司奏请之文为《昭忠录》。君子不惟庆公之忠义获鉴于上,而且颂侯之孝为能致上之鉴。呜呼!公之忠义,一也。在先帝时则若是之,否;逢今皇帝则若是之,荣。使先帝之鉴公也,亦若今皇帝,则其荣遇岂惟爵命而已。然非岁寒无以见松柏,即事业之熏灼其忠义之名,能振揭于海内若今日也,否也。今皇帝即位,当事诸臣即为奏请,则吾侯亦不必哀号激烈若是,虽仁爱之切又何以自见。故人徒知公之之忠义获鉴于今上为荣,而不知其未孚于先帝乃所以成其忠义之名,徒知白公忠义者为有司之良,而不知挤排而迟抑之者乃所以显公父子忠孝之实也。呜呼!察于此也,则世故之不齐皆可付之一笑,而是录虽不作可也。然非此二录,则尚论者又何稽乎?愚始读《冤忠录》,未知其有是也,序之尚怀不平,及得是录,不觉跃然,复僭书之。隆庆六年春二月,诸暨骆问礼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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