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天生就会做母亲,至少两年前的立秋之际,当我真正成为母亲时,内心是忐忑的,如同一年半前刚开始写微信公众号一样,没有无懈可击的信心作为支撑。如今看着微信公众号里二百多篇的文字记录,就像看着两岁二个月的小孩,心间的感受是一模一样。虽没有那种巨大的丰收喜悦之情,但也凭借昔日的付出,让心头有一丝慰藉。
借着这些情绪,回顾一下两年前成为母亲时的感受。
小孩刚出生时,我写了一段时间的成长日记,记录她每一天的变化,写了一个星期就写不动了,实在太累,没有精力。人在很疲惫的时候,只想睡觉,但担心小孩随时会醒,所以根本无心睡眠。在此期间,丈夫小徐和老人都付出了精力,给予我帮衬,但抚育新生命的责任,主要在于母亲。身份的重叠让我又一次回顾幼年,母亲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停出现在忙于各种家务琐事上,辛劳并充满疲惫。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刻,没有哪个女孩的志向是——成为母亲。
我幼年有三个人生愿望:语文老师、歌唱家、作家。
人到中年,却一个都没实现,不过好在仍然有文字相伴。
成为母亲意味着和从前的自己告别,从此,人生进入崭新的阶段。现实上来说,主要指在职期间休产假,128天,职场中再没有比这个假期更长的休息时间,跨越两个季节,从秋天到冬天。当我满心欢喜的返回职场时,老板匆匆把我叫到办公室:部门岗位合并,你的岗位被替代了!他当然没有说的这么直白,叙述之前,做了很多铺垫,大意是公司现在被形势所逼,业务艰难之类的,后来我问了一句:公司希望我什么时候走?他不加思考的说:越快越好!小徐得知消息之后,轻描淡写的表示,也好,小孩这么小,在家照顾宝宝吧!虽然也看过哺乳期的女职工遭遇职场歧视,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难以接受,心中全是失落。
母亲一职,在新生命的初期是人生面临的巨大挑战:身体的疼痛、内心的压力、烦闷,当然也有欣喜,不过是在事无巨细的琐事中被冲淡了。有那么一刻,阳光从窗户洒进房间,照射在新生婴儿的脸上,让你感受到时光宁静、岁月静好的温馨。
有得到也有失去,是我当时的心境中最深切的直观感受。此后,我理解了母亲,和她的关系比从前,缓和一些。但一有矛盾,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仍然暴烈,直击对方软肋、毫不留情,丝毫不肯退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缺憾。
但我不想重蹈命运的覆辙,让它发生在我和小孩之间。
这是后话。刚晋升为母亲的我,还没有这么深刻的思想体悟。
当小孩深夜啼哭时,耐着性子也哄不好,哄到自己也无能为力时,我忍不住吼了她:哭什么哭,为什么一直在哭?吼完之后,问题没解决,她哭的更厉害了……黑暗中,小徐叹息一声,坐在床头劝我:你耐心一点,小孩哪有不哭的?
实际上,我当时已然没了工作。而小徐白天工作,夜晚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尽管他也会在小孩醒来的间隙同时醒来,但就像我前面说的,抚育孩子的责任主要在母亲。现实点来说,小孩饿了,要吃奶,母亲可以撩起衣服,露出奶头塞到小孩嘴里,父亲行吗?
身边也有家庭为了孩子,母亲做起全职妈妈,坦白说,我并不羡慕。“全职太太”在影视剧中是加工过的粉饰,和三两好友打打牌、逛逛美容院、上上插花课程,现实中的全职太太,哪个在家带孩子不是一地鸡毛?有人说,就算全职在家也可以请保姆,当然没问题,但家里多一个人,雇主与保姆之间能没有矛盾?假如没有一定的时间积累,你能无条件的信任保姆?
临近出月子时,家里真的请来一个保姆,主要因为我坐月子消耗元气,身体极度虚弱,伤口感染,导致宫腔内发炎,而婆婆也无法二十四小时照顾一个婴儿。从月子中心请来的保姆,来了两周,个性很爽朗,人也很好,但就是一门心思不在孩子身上,她很会和你攀谈、聊天、解闷,但是照顾孩子的保姆,不是应该拿出专业能力说话吗?
两周之后,孩子肺炎入院,在省儿保医院的VIP病房度过了半个月。此时,我身体还未痊愈,每日穿梭在市一医院和儿童医院之间,白天我挂水,晚上和婆婆轮流陪小孩,精力不济,又从医院请了一个保姆,不对比不知道,这个保姆对待孩子的细心和呵护,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出院后,回到家里,才感觉重回人间。
无论如何,都深感值得,为了最爱的人——爱本身,就是无条件的付出。
要说人活在世间,到底为了什么?成为母亲后的我,在两年后的今天,可以坦荡诚实的给出答案:为了爱。爱是全情投入、也是倾力付出、是温柔拒绝、也是牵肠挂肚。
愿踽踽独行在世间的众生,都能被心中的爱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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