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真的产生效率吗？

常照内心的镜子才能少犯错误

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明确一下概念，本文中所提到的“集中”，指的是集中的体制与机制，并非集中的形态本身。以此为基础，我们试想一下，集中真的产生效率吗？

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关于集中机制，与分散机制孰优孰劣的争论。被误解特别多的地方在于，很多人都认为，在古代社会中，几乎整个世界，都处于集权垄断时代，而民主与分权的概念，出现在距离现在不远的晚近时期。我想出现这种共识，主要应该归功于马克思将历史划分为“奴隶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等五个阶段。再加上国内义务教育的推而广之，一切就都显得合情合理了。

然而，实际上集中与分散的运行机制，从古代一直并存到现代。就比如说我们大家都熟知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就是一场集中机制下的斯巴达，与民主分散机制下的雅典之间爆发的一场“终极战争”。

在很多人眼里，中国古代社会是集中机制之下，成功运作的典型。因为它取得了在当时世界格局之下，空前的盛大的壮举与成就。它从区区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奋数代之余烈，拓万里河山。它以汉人之文弱，败游牧民族于大漠之外，它以纯粹人力，开运河，筑长城。

在这些有目共睹的现象面前，很多人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集中机制的运营效率更高，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但是我想说的是，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没错，但如果说它运作效率高，那实在是不敢苟同。

首先，什么是效率？从资源配置的角度来说，那自然应该以投入产出比作为基本衡的量标准。即单位资源投入下，所能产出的实际结果。纵观中国古代所有大型工程建设，无一例外都是建立在，人海战术和倾天下之财的基础上的。如果细算投入产出比，我想应该可能会低的吓人。

其次，机制运作是否高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那就是在这种模式下，各种要素间，是否能够实现平衡并发展。我们从历史的经验来看，答案显然事否定的。秦始皇筑长城，修陵墓，引来了陈胜吴广。汉武帝征战匈奴四十余年，导致国穷民困，王莽顺势篡位。直到后来，隋炀帝修筑大运河，直接导致群雄并起，最后连他自己也身首异处了。从这几个简单的案例来看，哪一个促成了平衡且发展了？分明都是破坏且灾难。

最后，基于人性的贪欲，集中机制下往往会滋生腐败。因为在整个系统内，权力之间的此消彼长，本身就是一个零和游戏。监督的权力多一点，行政的权力就会少一点。如果分配过于失衡，那么其运行机制本身，就会发生本质变化。所以只要集中机制本身没变，行政权力永远回大于监督权力。在缺少监督的情况，人性本恶的行为动机，谁又能去把它根本扼杀呢？

人们通常会犯这样一种错误，既把现象当成本质，把短期结果当成长期影响。通过以上简单分析，其实不难看出，与其说集中机制效率高，还不如说是它的资源调配能力强。而结果的假象，却促成人们对其效率的肯定。从身边可观察的范围，我们不难反思，如果集中机制效率高，那么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最有核心能力的，应该是国有企业，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我们不禁会想，既然集中机制不能推动效率的提高，那么整个社会中，推动效率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想应该是自由的环境与公平的规则，几百年来国际贸易的成功，早已使这一点不言自明了。如果说这两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那么下一次效率革命的突破口将会在哪里呢？基于常识和观察，我的答案是区块链。然而今天时间有限，关于区块链的话题，我们只能留在以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