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雷声轰鸣作响,道道电光划破天际。狂风呼啸拍打廊柱,雨珠密匝倾盆而至。绷直脊背伫立屋前,下颚高抬眼蕴寒意。缕缕水线顺延眼角淌过冷峻面庞,蒸腾出缭绕雾气朦胧四散,应和着房梁之上晃动的烛火更显幽遂。
湿发紧贴面颊触感黏腻,眼眶热烫料瞳中已血色弥漫。睨视下属畏惧神色,想必凄厉如恶鬼。并指紧蜷于身侧握成拳,满腔愤懑叫嚣着杀意汹涌。冷眼撇向仓惶奔来的朱顺,挥袖狠狠甩开谄媚递近的伞,脚下几步踉跄沉目嘶声。
> 老爷子整日恋酒迷花,却要我来收拾残局,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祖父?
话落愈觉体内燥气翻涌,脑中不住回想在宇文府被羞辱轻视的点滴。杀戮之意更是澎湃不息,环顾周遭却又无处可泄。朝前人步步逼近,眉梢上挑嘴角勾出诡秘弧度。倏忽抬手紧扼住其咽喉。狭长凤眼半敛,锐利眸光疾射,锃牙蹦出狠戾话语。
> 为什么我生在三房,生来低人一等?为什么我不能名列长安五俊?还要跟宇文玥去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便是这寥寥数语,恰将胸中攒积已久的郁气尽数道出。手上劲力陡然一松,神思也在此刻回笼。朱顺这个蠢货还不能死。嘴边扯过一丝冷笑,将人如抹布般厌恶丢开。看着他匍匐在地抖如筛糠,心内缓缓涌上被臣服的快感。
即便歌姬肚子里爬出来又怎样,老子迟早要让你们看到,我是怎么坐上我想要的那个位置。而这些卑贱的奴才,就只配被人碾压在脚底。抬腿朝朱顺踢将过去,也懒得再分辨他所说真假,不过又是一个贱婢而已,遂扬手瞠目怒道。
> 那就让她去极寒之地,把她的舌头给我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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