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开

   

                蝶恋花开

                            文/车盼

        三月细雨生万物，桃树露出小花骨。门前流水窈窕去，春风拂过荡涟漪。柳叶嫩黄生机勃，枝条垂下新希望。

        姑娘端坐门槛边，轻妆薄粉露愁颜，年方二八展芳华，玉肌明眸美如花。奈何没有心上人，绾髻待嫁无郎君。

        邻村少年方三六，自小聪慧懂母忧。父去家贫无聘礼，纵然喜欢却可惜。

        一日姑娘出门游，欲要踏青散心愁，溪水清澈鱼儿跳，青草依依环水绕。姑娘来到小溪边，岸上野花香飘散，弯腰伸出玉兰指，采时犹豫生怜惜，野花可为春天景，何须为己破此情。姑娘花中翩翩舞，胜过群芳都羡慕，微风骤起裙带飘，宛若仙子临凡尘。突然手绢轻滑落，风吹飘落溪水上，顺着溪水流下游，姑娘看着手绢漂，只得作罢归家中。

      少年下游在捕鱼，忽见手绢水中漂，急忙下水轻捞出，欲要归还不见人，或许主人已走远，拿起手绢细细看，手绢轻柔有余香，粉红丝绢秀鸳鸯。少年手绢揣身上，收好渔具回家去。家中炊烟袅袅起，见母做饭提鱼来，今天吃个鱼汤宴。手绢之事未说出，少年藏于心中间。

        姑娘回家心事起，担心手绢娘发现。手绢乃是娘亲做，根根丝线精挑选。待到姑娘成年日，赠予姑娘做笄礼。姑娘又秀一鸳鸯，以表心中之意向，日后遇到意中人，手绢给他做郎君。今日意外却丢失，姑娘心急莫奈何。难道天意此安排，还是注定孤独过。

        姑娘门前心叹息，看见邻村少年郎，少年溪边补渔网，余霞映在少年身。瞧得少年入了神，姑娘脸庞微泛红，她与少年曾相识，那是幼时同嬉戏。姑娘心喜少年郎，此时爱意已滋生。欲向前去问郎君，又忧少年不喜她。

        补网少年心中颤，意中姑娘正望他，少年羞涩低头忙，不敢抬头看着她。突觉姑娘欲要来，少年慌张望一眼。此时时间如暂停，两支目光初交融。顿时姑娘羞涩走，少年脸红忙低头。内心挣扎想再看，姑娘身影已不见。少年掏出那手绢，握在手心目光柔。他猜手绢为姑娘，询问不敢藏心中。

        自从上次与君见，脑海少年总浮现，挥之不去心中影，日思夜想少年郎。姑娘如得相思症，总想再见少年影，奈何父母严管教，留在家中学女红。少年亦是起波澜，姑娘身影心撩乱，跃动之心无处放，再见姑娘难上难。

        四月微风吹拂过，日暖花繁春意浓。姑娘停下手中线，望着窗外思绪乱，何时能有出去时，再见少年解思愁。恰逢清明祭祖日，姑娘恳请祭祖去。父母答应姑娘随，姑娘心中甚欢喜。

          清明当日细雨绵，姑娘乘车左右看，路上行人不断绝，未见路上有少年。车到祖坟父母忙，姑娘摇看野茫茫，闲来无事周围绕，步履轻盈沿小径，小径伸向林深处，两旁野花尽飘香。姑娘看花不觉去，突闻远处有哭声。走进看到一孤坟，坟前跪着一少年，少年好似意中人，姑娘走到少年旁，少年忽闻身后声，惊起抬头看是谁，两人眼眸再交融，目光透露喜悦情。姑娘疑问为何哭，少年悲伤诉说来，孤坟乃是少年父，早逝葬此清明祭。姑娘听后感叹深，安慰少年莫伤悲。两人做伴小径出，默默无声羞涩处，姑娘深知出来难，下次再见是何年，于是大胆诉所想，告知少年心喜欢。少年低头嗫嚅出，爱慕姑娘已很久，奈何家贫身份微，不敢上门提亲去。姑娘听闻眉皱起，门当户对不在意，让他准备微薄礼，选择吉日去提亲。少年脸露为难意，鼓足勇气应相约。此时听见父母喊，姑娘忙辞回坟前。临走再回望少年，叮嘱莫忘相约事。少年望着姑娘影，心中爱惜又沉重，他知姑娘父母意，必然不会来允许，为了心中相爱人，勇敢一试又何妨。

        此事少年与母说，母亲知后曾相劝。奈何少年心意决，只得尽力帮少年，拿出近年所积蓄，还有当年之嫁妆。备好彩礼都已齐，选好吉日上门去。

        少年提礼站门前，敲门许久仆人开，少年告知其来意，要与姑娘成连理，仆人打量少年身，脸露鄙夷看不起。讽刺少年莫妄想，姑娘岂是你能比。少年压住其怒意，要见姑娘当面提，仆人拒绝少年见，少年大喊引主来，主家乃是姑娘母，少年作揖忙行礼。姑娘母亲知来意，知会少年回家去，姑娘不会嫁与你，莫要再来伤和气。少年已知此结果，再多努力无意义。姑娘听闻少年来，却被母亲锁屋里，想见少年出不去，眼泪掉下悲伤起。为何相爱那么难，祈求上天来如愿。

      少年归家心灰冷，提亲遭拒意难平，只怪自己家贫寒，门户不配如何行。少年苦思又冥想，要娶姑娘须功名，于是决定从军去，挣得功名再来提。时逢边疆战乱起，各地征兵支援去，少年报名要参军，母亲阻止不同意，奈何少年心意绝，母亲祈求平安回。少年临行见姑娘，姑娘父母不肯让，只得恳求其父母，代为转话告姑娘，我意从军挣功名，待我归来再提亲，希望姑娘等着我，功成名就娶亲时。少年说完转身走，奔赴战场莫停留。

        边疆荒凉境凄惨，残垣断壁狼烟起，敌寇凶残来侵犯，无辜百姓尸遍野。少年随军入疆场，看得眼前尽凄凉，立志杀敌卫国民，保护江山之无恙，从此金戈伴铁马，持戟冲杀战疆场，滚滚硝烟飘旌旗，浸透鲜血入梦乡。几年征战几年苦，几年磨砺几沧桑，少年已无当年样，伤疤满身筑功名，终于杀得敌寇灭，保得江山万里扬，少年进京皇上奖，封得将军归故乡。

        意气风发马蹄疾，心中姑娘未可知，今得功名再提亲，定娶姑娘回家中。衣锦还乡少年回，家乡百姓夹道迎，少年未做多停留，备好彩礼再上门。本以姑娘父母许，姑娘父母露伤悲，少年问其为何悲，一一道来诉少年。

        当年临走所嘱咐，并未告知姑娘听，姑娘不知少年走，思念少年欲相见，谁知少年久无信，相思成疾姑娘病，父母着急请郎中，心病还需心药医，但是少年从军去，如何能见少年面，无奈只能来说明，告知姑娘少年事。为断姑娘之念想，父母撒谎瞒姑娘，少年从军战边疆，一次战役重伤亡。父母劝其不要想，再寻俊郎伴姑娘。姑娘听闻少年亡，悲从心来极度伤，心头鲜血涌出口，姑娘昏迷不再醒。父母顿慌急忙乱，呼唤姑娘无醒样，询问郎中此为何，郎中摇头火攻心，姑娘病情愈加重，再醒何时已不知。

        一日黄昏晚霞时，姑娘忽醒告父母，她知自己已无生，交代父母心中事，想去溪边柳树下，再看夕阳映红天。父母答应姑娘求，来到溪边柳树下，姑娘看着云霞光，心里思念少年郎，希望少年莫着急，这就下来去陪你，姑娘露出久违笑，恳求父母一件事，死后埋在柳树下，鲜花遍野陪着她。回家过后无几日，姑娘告别世间去，茂盛鲜花突凋零，世间悲哀莫过此。父母悲痛心欲绝，柳下孤坟一枝花。

        少年听闻其诉说，悲伤欲绝眼泪落，转身跑向溪边去，未到柳下见孤坟，少年急奔柳下去，抱住墓碑痛哭涕。我已归来你不在，为何不等我归来。溪边柳树随风摇，再没姑娘身影舞，少年跪坐坟墓前，拿出手绢自语言，当初意外捡手绢，手绢乃赠意中人，这是姻缘天注定，奈何造化太弄人。柳树孤零立残阳，漫天飞絮乱天空。曾经一世之誓言，曾经彼此之约定，曾经生死之承诺，曾经山盟之海誓。少年欲死寻姑娘，奈何家中母亲在，待到母亲终老时，了断此生去寻你。

        少年辞去将军职，独守坟墓待天长，知道姑娘喜爱花，遍种鲜花柳树下。四季轮换时间转，一场大雪纷纷落。转眼冰雪已融化，柳树又长出枝桠，少年似忘记春夏，但是思念却发芽。母亲前日已去逝，少年完成最后事，来到姑娘墓碑前，轻诉心中之思念，微微一笑拿出剑，少年自刎于坟前，生前未能陪姑娘，死后永远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