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绵春风,绿意萌动,笨拙的雀儿压弯了细枝,余雪径直摔在你的身边,它却不知歉意,啼叫着飞走了。
那鸟儿有罪,扰了你的安眠。
这个凛冬几乎冻结了时光,太阳稍微冒了头便暗淡下去,世界为何漆暗?不论我何时抬头,都是流逝的星辰,有一颗甚是可爱,我觉得那像你,于是轻轻唤他。
安良。
冷,沁入骨髓,我缩了缩身体,躺在你的怀里,你的身体似燃烧的木枝,顺着筋骨温暖到心底,直到冰雪融进我的艳色小袄里,几乎将我的身体与大地冻僵在一起。
你常说我好看,像只眼眸灵动的梅花鹿,却是只贪吃的小鹿。
在睡梦里嗅嗅,便是红茶的缈缈余香,在大雪倾城的夜里,有你,我是不怕的。
我仔细地吻了吻碑上你的名字,小心翼翼深怕惊了你。
安良,明日我再来看你。
时光于我,是夜间在林子里穿梭过去的灯影,那守林人来了三年有余,每隔上几月,便更换一盏油灯,在枯木枝桠里穿淡出的逐日黯淡,几月后又亮得刺眼。
你喜欢在欢爱的时候覆在我的背后,一手紧握我的肩膀,另一手便抓起一把长发,我瞧不见你动情的样子,却听得见你难耐的呻吟。如今我抓着自己的头发,黑顺如墨的发丝变得白洁锃亮,像你变的魔术。
我不记得守了你多久,前几日尖叫而过的凛风破开我的窗户,风雪灌进我的耳朵,我惶恐,好似那日你独自走进山林的一瞬,你再也没出来,而我也走不动了。
你对我残忍,你说你喜欢湖边那棵柳树,姿态妖娆满是风情的味道,我便将你安置在了那里,本没有路,我日日走便踏出一条羊肠幽径,我走不动,倒在了那里,那时光寻到了我,守林人惊呼着救命将我又拖又拽。
我被迫仰起了头,在星辰浩瀚里又看见了你,我说我要去找你。
生命于我,命运于我,死亡于我,我不知道。
安良对不起,我们终究没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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