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日,发于三山,南去二百五十公里,午至途居黄山露营地。天微雨,山雾朦朦焉似轻纱,不可见峰顶,山底竹密如林海,下有人家,炊烟几缕。午后,团建半日,四人夜宿房车。
三十日,天初明,复南十五公里,经厚海、北门、芙蓉岭、古松庵,至北大门售票处,时已白雾弥漫。乘车至太平索道,购票登缆车而上,上百米,雾愈胜,如浓烟滚滚,侵吞万物,置身于白茫茫之间,伸手隐见五指。心怅怅焉良久,途中既是如此,又何谈观峰之奇,石之怪,云之海?心慕黟山久矣,然此行天不做美,快游之心遂凉。
随车复上数百米,忽听旁一人惊语,众人便向所指视去。云雾渐散,诸峰若隐若现,渐渐落入眼底,前行数十米,豁然开朗,群峰俱露初面,秀丽之色迎面而来。见石峰矗立而起,沟壑纵横,或有矮松三两,点缀白石之上,或有绿植漫铺,依附而上,而峰之下,皆没于云雾之中。同行者皆喜,或定目而观之,或掏手机而摄之,或发微信而共之。一路无处不景,无景不奇,不觉已至太平索道上站。
下缆车,奔赴室外,心切与景相亲。仰树有夜雪初化,水聚光而明,晶莹剔透,滴落而下,脖颈冰凉一片。立栏前,观来时所向,大松覆有雾凇,如霜白,下峰多在半雾中,雾聚散来去无定。有图示路线,乃知来时所观为西海大峡谷。忧渐去,喜上头,畅游之欲巨胜。
右行数十步,屋旁有一歧,遂结伴同行而下。时浓雾不止,飘飘乎如烟,见有数人架摄像机而待。近身扶栏,目视而下,忽见壁立千仞,深不见底,心不觉一紧,头有眩意,不觉已行于悬壁之间。后取道排云楼,过回音壁、阎王壁,忽见一巨石。其形态奇特,耸立于石岩之间,高十二米,宽二点五米,抬头挺胸,俯仰群山,未有惧意,疑天外飞来,飞来石也。
穿西海门,午至光明顶,黄山第二高峰。登高而望,见此奇峰,云海,生平未有如此奇览,顿觉身处已是仙境,应有留念,发一说说,配图九张:“我从人间来,要到天上去。”
午后,前往莲花峰,沿大路曲折而下,游人你上我下,络绎不绝。忽见一峰,遂拾阶而上,至黄山三十六峰之首,鳌鱼峰,书有“大块文章”,字体逎劲,笔锋力透。经鳌鱼洞,已见莲花峰,复行,沿危路西行,直趋而下,陡甚,然畅通无阻。至山谷,有歧,登百步云梯,过莲花亭,上一点五公里,终至莲花峰。
黄山第一峰,莲花峰,高一千八百六十四,峰顶游人众多,路狭而窄,摩肩接踵。不喜闹热,仅息片刻,便与好友,下行,向终点迎客松出发,三时许,乃至。
迎客松,位于玉屏楼之左,文殊洞之上,破石而生一千三百年,与右侧送客松遥相辉映,一迎一送,一来二去,必行终。
晚归,于路上冥思续写,晚十一时,乃毕,打油诗如下:
我从人间来,要到天上去。
路遇侠(霞)客徐,书写名山序。
问我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先生且莫急,听我絮叨语。
漫漫人生旅,行至二十许。
风雨同舟济,无人共我与。
上下五千年,人口十四亿。
苦无尘世侣,我去天上娶。
美如云霄妻,娇似莲花女。
劝君休胡语,欺我老而疾。
登高且不易,更何上天去。
速速下山去,天气欲暴雨(天气预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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