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冬雨湿了地面,空气里都凉入心脾。晚上走回去的时候,不期一抬头,满天的星星就闯到眼睛里了。
嗨,好久不见。穿行在雾里,穿行在黑暗里,穿行在孤独的月光下太久了,唯独想念在满天繁星下的时光。
儿时在母亲执教的中学里住,晚上就一个人去到空旷的操场,在黑暗里散步或者奔跑。偶尔会有一两个家庭,也在操场信步,相互轻轻地说着话儿。黑暗中各自看不清模样,便也省去了寒暄。
而我最爱的地方,就是肋木架的顶上。最初就是跑的累了无处休息,四处找寻后,唯有那里似乎是个好的所在。肋木架横杠众多,随便找一处把脚丫跨进去就可以坐在上面了。当然,不能坐得太久。架子的顶端是“日”字形的,小心地攀爬上去:以手为枕,这日字横架就是天然的床。然后再张开眼睛,世界就都不一样了。
就剩下满天的星星和你。它们是那样的静,又那样的密集。满天的,满天的。风也温柔地在耳边游走,一言不发。安静的天空看着你,你也看着他星星的眼睛。脑袋里什么也不想,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空旷的操场上,散步的人渐渐离去,只剩了一个自以为没人会发现的少年,和星星在一起。那是藏在心底最美的镌刻。
后来的那些年,星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更多时候身陷雾霾里,迷茫地无法判断方向。那时候,只有低下头安静地走路,一步一步地,在雾霾里走出路来。我期待,再见到满天的星星,和温柔的风。
今晚遇见的星星很多,虽不是满天繁星,可心里也像被冬雨洗过般的清凉。我知道,满天的星星,就是我心里的灯塔。它们亮起来了,就会有方向和力量。我知道,生命中的雾霾与阴天还会有很多,看不到它们的时候,依然要相信它们还在原地。把满天的繁星映在心里,坚定地穿过雾霾与黑暗,再次与真正的星空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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