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连那片绿色
翻开从东极岛买回来的明信片,碧色的海,青色的山,淡妆浓抹的蓝色、青色、绿色在画纸上铺展开来,浸润在海风中腥咸的空气似乎透过那这一张张彩色卡纸氤氲而起。明信片的背面有几行小字,“天之极,海之涯,东之极……”这似乎像一首传唱已久的歌谣,唤醒深藏在内心深处宁静的夙愿。
造物者似乎总是吝于将自己非凡的手笔轻易展示给凡间的世人,总是将他们埋藏于深海巨山的腹地。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封闭的船舱的颠簸,晕头转向的脑袋还未庆幸踏上久违的大地片刻,就被赶上了一艘已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上左摇右晃的渔船,轰鸣的马达声响起,渔船劈波斩浪,成为了这浩瀚碧波间勇敢的航行者,沉淀了一池的翡翠被碾碎成片片白色的碎沫,四处飞溅开来。一圈圈白色的浪花向远处奔腾而去,像一尾尾调皮地鲸鱼吐露着水柱。几只急速飞行的海燕紧贴着海面滑翔,它们是大海中黑色的精灵,碧绿色的浪花瞬间淹没了它们黑色的身影,转瞬间,黑影一闪而过,迅速掠起,盘旋而上。透过海上蒸腾起的薄薄的雾气,身着翠色衣裙的海岛“犹抱琵琶半遮面”。
东福山岛上一片葱茏覆盖,山上零星的几座房子皆是用石头砌成,一些年代久远的房子早已被藤蔓所覆盖、牵连,已成为山体的一部分。沿着海岛盘旋而上的石阶,时而掩映在草木之中,时而从中探出脑袋,竟一眼望不到尽头,连亘着整座东福山岛。拾级而上,并不平整的石阶毫无人工斧凿的痕迹,至低洼处盛着一汪清水。石阶的附近到处有你争我赶、你推我挤的绿色植物,却鲜少有花朵,形态各异的草木,有利齿状的,枫叶状的,剑锋状的,甚至还有花瓣形状的,是吸附了花朵的精魂,才能滋养出这般蓝得丰盈,绿得婀娜的青山绿草。石阶的另一边紧靠着山崖,底下便是碧青色的海水,这里没有城市中车马的喧嚣声,只有海风中微微摇荡的鸣笛声,海浪击拍石崖的呐喊。微醺的海风溶解了夏日的酷热,隐约传来铃铛般悦耳的声音,那是漫山遍野的芦苇的花穗在微风中摇曳的低吟。
一路走来竟看不到一户人家,虽有游客来往,却鲜少有商铺。岛上的原住民保留着最原始的渔民生活,他们依山而建的房屋并无太多缀饰,与这山石浑然一体,粗糙而质朴,保留着阳光的温度和海风的腥咸,经历着自然的风雨造化。他们无畏于脸上风霜刻下的道道沟壑,指尖上的条条利刃,毒辣的紫外线已然穿不透他们久经风霜的黝黑面孔,倔强且坦然。
终于要离开了,竟对着这才踏足数小时的海岛有了留恋。海上又翻涌起白色浪花,东福山岛也渐渐远去,最后一次回望时,白色的云雾缭绕于山巅之上,仿若仙山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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