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昨天的雪还未化,在两旁的路上盖了薄薄一层,坟头滞了满满一捧。
一排排墓碑,整齐地陈列,等待亲友的探视。墓,明明应该是死别,哀痛,不舍的代言词,可它却戴上红花,贴上花黄。红是罂粟红,华丽的令人窒息;黄是迎春黄,绚烂得搏人眼球。与定义的不协调,带来了猛烈的冲击,多多少少有些谐星的滑稽。树上更是挂着电子爆竹,噼噼叭叭地,很热闹。这些极其不协调的意象像是对生命的亵渎,对死者的唐突。
墓地,出乎意料的,不哀伤。
尽管每个人都在思念,都在咀嚼死别的苦涩。但这一切都会被时间冲刷,消磨,留下鹅卵石般温和的哀伤。“终于,就像《葬礼上的死亡》所要揭示的那样,悲伤和幽默是生活的主角,葬礼的意义是让生者带着挚爱的心情缅怀死者,让生者将生活中的不如意埋葬,最终换回生者用乐观的姿态构建通往死亡的生活情调。”
回时,小道一旁种的桃树,稚嫩,新鲜,它在生长。因为年轻,它肆意妆扮--花著朱砂,枝头点翠,像是春游的姣童媛女,嬉戏田野。因为年轻,不问生死,哪怕安息的灵魂仅在数步之遥,仍像路人张扬青春。
路这头是桃,是生;那头是墓,是死。这条路伴着生,通向死。
20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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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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